“嗯?”
姬墨舒似是没有听明白,这时,苏娘起身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纸冷冷的甩在姬墨舒的脸上。
虽被绑着手,但从纸上的字迹还是能够看出这是她从沧州离开进京赶考到南下青州的汇报,几乎每隔两三日就会汇报她的日常,显然,苏娘对一切都一清二楚。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记得之前你说我没有给予信任吗?是没有,但你又做了什么。不仅与魏孝义成双入队,把我的人马耍的团团转,又自作主张甩开影卫,如此这般的你又有什么资格与我谈信任。从青州回来就耀武扬威,莫不是和魏孝义朝夕相处觉她的好,我不配,她就配吗?”
姬墨舒眼眸一缩,苏娘的话竟是让她少见的感到一阵慌乱。
苏娘把姬墨舒眼中的慌乱尽收眼底,心底猛然窜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所以,她不一样是吗?你变成这样可是因着她?她与你青梅竹马,面对困局不离不弃,她可以理解你与你统一战线,而我孤苦伶仃韬光养晦就被说成是一己私欲。呵……你也不过是个无耻又懦弱的小人,若不是我念着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她真的生气了,姬墨舒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她,好处全占了,她却被贬低到尘埃里,她或许是做的不足,可也不至于像姬墨舒描述的那样难堪。
如今更是区区一个魏孝义就可以让姬墨舒对她施展防备与责怪,她嫉妒的几欲疯。
“我、我不过是把她当妹妹,还有,她是无辜的。”姬墨舒总算明白苏娘在说什么,不过却并未有任何被占有的惊喜,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苏娘居然真的展现出杀意,更怕苏娘真的一气之下对魏孝义做些什么。
“仅此而已吗?你对我越冷淡,不仅一意孤行要划清界限,如今又直言我不配,还辱骂我下贱,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难不成你在掩饰你自个儿无耻的移情别恋?你喜欢上她了是不是?动心了是不是?”
苏娘越咄咄逼人的质问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姬墨舒哑口无言,但不是因为被说中的哑口无言,而是苏娘此时所展现出的侵略性与恶意揣测让她绝望的不愿去争执,苏娘再怎么怀疑也不能怀疑她的真心吧?
“被我说中了?”见姬墨舒竟然不反驳,苏娘眼眸微微龟裂,压抑的气息象征着她的怒火到了崩溃边缘,她捏住姬墨舒的下巴阴沉说道,“既然这么喜欢她,我把她抓来,剁成人彘放到床上给我们助兴如何?”
“!!!”
姬墨舒难以想象这样的话会是出自她的爱人之口,她惊愕的看着苏娘的双眼,却瞧见里面滔天的残暴,眼前的人竟然让她觉得十分陌生。
“说呀,若不是去年我以乳娘的身份与你相恋,你是不是在考取功名之后便娶她进门?与她携手白头,说!是不是这样?”
姬墨舒被苏娘突然的疯狂怒吼吓的根本说不出话,面对深陷猜测而疯狂的苏娘,她牙关打颤,难过的别过头去,良久才失笑着反问了一句。
“既是不可能的事你又为何要假设?”
拒绝交流。这是苏娘从姬墨舒言行举止中得知的信息。
“不可能吗?”
姬墨舒眼神中的光再度黯淡了,“我只是,那是陪伴我长大的妹妹……罢了,你爱怎样想就怎样想吧。”似乎她觉以她们目前僵持的关系也没有必要与苏娘解释这么多,干脆止住话题做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你!”
苏娘胸口来回起伏,再次在姬墨舒漠然的神态中失去了分寸。她从未感到如此无力,虽然生气,却无处泄,根本泄不出来。
这是她的第一段情,根本没有经验,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连为什么都搞不清楚,虽有试过站在姬墨舒的角度去理解问题,可极度匮乏的经历导致她没法理解,也无从得知。
现在姬墨舒越是表现的绝望其实对她来说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姬墨舒离她越来越远,抓都抓不住,哪怕她把人捆在身边依旧抓不住。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的被那份即将失去的惶恐夺舍。
“姬!墨!舒!”
短短的三个字,却让她咬牙切齿费尽许多心力才说出来,随着叫出这一声,她再度变的癫狂。
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主子,有位姓苏的姑娘求见。”
姓苏的姑娘?苏轻舟?
苏娘敛下脸上阴沉的神色,而姬墨舒也在听到侍卫的话后灰暗的眼眸恢复了些神采。
“让她到堂屋候着吧。”
“可是。”
“可是什么?”
“她还带着另一位姑娘,是魏家的小女,可让她进来?”
魏孝义?
按理说现在魏家与她还不算一条绳上的蚂蚱,慎重起见她不该让魏孝义知道的太多。
可当看到姬墨舒眼中的那抹神采,她的理智再次被嫉妒摧毁,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她对着门外道,“把她们二人带到偏殿。”
“不!”
姬墨舒瞬间明白过来,然而话都没有说完,眼睛再次被绸带蒙上,固有的自尊让她剧烈的挣扎起来。
偏殿,就在这个屋子的旁边!
“呵,着急了?”苏娘冷笑,“不是说我下贱吗?她在你心里不一样的是吧,那不妨让她听听,她的墨舒姐姐是如何在我身下承欢的,又是多么无耻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