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以为你们一个两个都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段星白微微抬高了下巴,依然在笑,只不过眸中却半分笑意也无,淡淡道,“不然朕让位,让你们来坐一坐如何?”
“。。。。。。”
“臣等不敢。”
满朝文武当即给跪了下去,头都不敢抬的那种跪下去。
七朵云迅速的带着猪退下了,他们的表演已经结束,现在该溜了溜了。
王族们也麻溜的给跪了,当天子是天子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挑衅天子的权威——王权面前无亲戚,也没有所谓的讨价还价。
天子,就是天子。
“都说千军易得,良将难求,但是这个难求,不代表求不得。”段星白靠在了龙椅上,语气还是很淡,“朕不觉得有谁是不能被替代的,哪怕是天子,说被换不也被换了么。”
“嗷呜!”就是就是!虎觉得可以换个娘!
“嘎。”爹就是爹啦,鸦鸦喜欢爹爹滴鸭~
殷斩瞟了眼打配合打的特别好的白虎和黑鸦,盘算着它们俩既然已经能够出门讨饭那大概率是饿不死了,也该自立门户,不能再和爹娘住在一起,要做成熟的老虎和黑鸦了。
知道什么叫做后娘吗?这就是。
满朝文武:“。。。。。。”
跪着的文武百官面露苦色。
天子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能干活就干活,不能干就滚蛋。
没有谁不能被替代,这天下的能人异士多了去了,少一个朝臣不少,多一个朝臣也不会多。
“既然有精力来吵架不想干活,那就老老实实的养猪吧。”段星白不明显的叹了口气,似乎在嫌弃着谁似的,“朕方才瞧着,有一半的官员说自己用了早膳,嗯,看上去你们是吃的太饱了,所以撑的慌。”
“。。。。。。”
“臣。。。”有人想要反驳,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段星白给打断了。
“要是连猪都不想养,那就彻底休息吧。”
段星白挥了挥手,殷斩立马走上前,用淡定的语调开了口:“吏部侍郎李立,家中贫寒异常,曾以榜眼之身入朝。”
“入朝三十余载,已拥有良田千亩,住宅八所,金银钱财不计其数。”
“前段时日为其父举办寿宴,奢靡异常,与水乡之地的商贾多有来往,细查之下与辽、西凉两国也有联系。”
“其妻梁氏来自于西凉贵族之家,但却伪造户籍,宣称是段王朝本土人士。”
“。。。。。。”
一听到西凉两个字,王族们的眼神就变得不对了,尤其是年长一些的王族,他们的眼睛全都眯了起来,看李立的眼神和看死人没有任何的区别,或者说比看死人的眼神还要冷。
殷斩欣赏了两秒王族们的脸色,然后才继续说道:
“三日前其次子与人争风吃醋,为博花魁一笑竟一夜花费白银万两。”
“其女此前在首饰店见一小吏之女甚是貌美,竟以银簪划破她人相貌,事后李侍郎以势欺人,着人将小吏调往苦寒之地——天高皇帝远,路上出了什么不测,自然也是正常的。”
“草菅人命,贪污腐败,与他国交往甚密出卖朝廷机密,敢问李侍郎,可知自己犯了哪条哪例的罪状?”
“。。。。。。”
完了。
天子既然能命人说出来,自然是已经把他给调查的清楚了。
其他的也许二皇子还会保他,但是扯到西凉,那就算天子不发话,二皇子知道了也会要他命的。
他这是真的完了。
李立当即瘫软了下去。
而其他的官员们心中也是一惊。
方才的插科打诨他们没有察觉,现在才发现,天子是有备而来——七天的忍耐不是白忍的,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在他们最放松,觉得四皇子段星白立不起来天子之位的时候给他们一击。
是他们大意了。
是他们大意了啊!
天子终究是姓段的,姓段的又有几个是傻子?!
不管百官们在想什么,段星白就让文武百官跪着,也不喊他们起来,只不过他多看了一眼自己的咸鱼小伙伴,在心里默默的拍了拍他们的头之后也选择了无视而不是让他们起来。
不患寡而患不均,都跪着吧,不然之后他们恐怕是要遭遇职场排斥的冷暴力呢。
还有之后得好好的夸一夸七朵云,他们真的很能干。
让他们去查一些人,去查一些事,他们能一夜不睡的就扒在被调查对象的房顶上,还像偷灯油上夜班的小老鼠一样进去翻翻找找,别说对方与谁的信函来往了,就是对方穿什么颜色的底裤他们都知道。
而且还不觉得累,七朵云窜回来之后那叫一个兴奋,那叫一个快乐,渣渣呜呜说个不停,从对方吃了什么东西到花了多少钱,从花了多少钱到他家的耗子有多少只,就没有七朵云翻不出来查不出来的。
若是放在现代社会,七朵云不去做狗仔那真的是可惜了,狗界犬王的称号必然是他们的,不容置疑。
猹,瓜,八卦,好奇心,这四个最重要的元素他们是一个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