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每天都跟着她出摊,收摊,她也总是把一些在她跟前的顾客推到我这里。
随后心疼的来一句“便宜你了,老板嫌我这水果不新鲜”。
……不知不觉中,我和刘姐聊了很久,这时候风也停了,只是天空依然黑沉沉的,看不见丝毫阳光,我们没有手表,不清楚时间,但我估计也快五点多了,按照往常,再有一个来小时天就黑了,只是今天因为沙尘暴的原因,可能会黑的更早。
有些依依不舍的和刘姐道了别,骑上三轮车,向着家的方向缓缓驶去。通过下午聊天,我知道了刘姐的家就在市里,具体住哪我也没好意思问。
和刘姐分开后,我就有点怅然若失。总感觉缺了什么。
她要是我妈妈该有多幸福!
我突然被心底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搞的有点心慌。
我为啥会这样想,就因为她今天像妈妈一样,抚摸心疼自己的孩子吗?
我烦躁的点起烟,抬头看向家的方向,脚踏变得更慢。
平时不到十分钟就能到安定馒头店,今天估计用了半个小时都不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条沙石路是通往乡下的,路灯还没有安装。
路边一排平房,黑乎乎的,只能看个大概,这里已经很偏僻了!少有人在这里租门面做生意。
记得小时候,养父过年去市里办年货,每次都会经过这里,我总是拽着养父的袖子,想赶紧离开,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臭了!
可不管怎么使力,养父纹丝不动,一脸的宠溺,温和的对我笑着,用拿着旱烟的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头顶。
我闻到一股刺鼻的旱烟味,扭头跑的远远的,逗的养父哈哈大笑。
养父上前不知道和人争执什么,吵的很大声,好一会后,等对面的人冷着脸点点头,他才露出满足的笑容,然后将背上的大麻袋丢在地上,倒出猪毛和猪下水。
换上一张绿票子,几张灰票子。
这才大笑着转过身来,一把抱起我。
“远儿,说吧,想要几串鞭炮”
当我听到鞭炮两个字,高兴的连他手中的烟也不觉得刺鼻了,抱起养父满脸胡茬的脸,重重的亲了起来。这时候养父就会大笑个不停。
……
使劲甩了甩头,向唯一亮着微弱灯光的门面走去。
“哟,哑巴来了,今天咋这么晚,看来是挣大钱了!有多余的就借叔几个,等叔玩几把,连本带利还你,不比你一天苦哈哈的卖水果强,哈哈哈”中年人一边说,一边用他那满脸肥肉的大脸盘子对着我,眼睛眯成一条线,巴巴的盯着,双手不停的搓在一起。
我神色不变,无喜无怒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他见我摇头,神色立马一变。
“要几个”声音僵硬。
我摸着口袋,今天拢共卖了不到3o块钱,还是吃两个就好了吧!
我缓缓的伸出两根手指。
中年人一看我的动作,神色更冷。
“一天只吃这点,也不怕饿死,真是个穷鬼”声音满满的不屑。
我接过馒头,付完钱就走,背后传来一阵嘟囔“看来得涨钱了,这啥时候能还完债……”
就因为他比别人买的便宜,所以我每次都是来这里,尽管他是个赌棍,尽管他从来对我没有好脸色。
虽然一片漆黑,可我对这条路相当熟悉,骑着三轮车,像是提前预知一般,灵活的避开大坑,石头。
一手扶车把,一手往嘴里塞馒头,狼吞虎咽。
不一会就吃完了,对正长身体的我来说,连半饱都算不上,但我能忍住,这个月好像完全吃饱也没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