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引鹤刚刚答应留在西北境加入西北军,一本又一本兵书立刻就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他双手捧着一本本厚重的兵书,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果然无论到了哪里,都不可能逃过夫子布置课业的命运。
“夫子。”齐引鹤抱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知识,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生无可恋的问:“这些全部都要看吗?”
“全都要。”周诚严无视齐引鹤的目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从前没有读过兵书,底子弱,得好好补补。”
齐引鹤的眼里没有光了。
见过补身体的,没见过补书的。
齐引鹤从不敢在周诚严布置功课的时候插嘴,因为他害怕夫子会因此多加很多课业。
无声的抗议没有成功,齐引鹤只好老老实实的看书。
为了监督他看书,周诚严直接让齐引鹤住在了他的院子里。
齐引鹤又回到了还没有科举入仕时候的生活,开始刻苦又努力的读书,力求把这些书上的内容都印刻在脑子里,最后融会贯通。
春日下,微风阵阵
云玖坐在主院里的秋千上,神色慵懒的荡着秋千晒太阳。
跟着过来的贺兰庭就倚靠在旁边,轻轻推着秋千。
过了一阵,云玖抬眸看向贺兰庭,率先开了话题,“将军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她想,贺兰庭心里肯定有很多疑惑。
疑惑桑国陛下为什么能得周诚严和齐引鹤如此维护。
疑惑她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疑惑她的身份,疑惑周诚严和齐引鹤为何会这么轻易加入西北军。
“是有很多想问的。”贺兰庭从院子旁边搬来一个椅子放到秋千的旁边,他就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云玖,没有了下文。
云玖迟迟没有等到下文,于是主动追问,“那将军可需要我答疑解惑?”
所有的怀疑在最初的时候,都只会是一粒种子。
这粒种子看起来或许并不起眼。
可要是真的不管不顾,种子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最后变成参天大树。
到那个时候,再小的误会也要变成天大的误会了。
云玖不希望贺兰庭同她有这样的误会。
“我知道阿酒有很多秘密。”贺兰庭伸出一只手握住秋千的一条绳索,墨眸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可我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不知道阿酒到底来自哪里。
他不知道阿酒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他不清楚阿酒为何对京城的局势了如指掌。
他不明白阿酒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人送到西北境来的。
关于阿酒,他不知道不清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他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问你最想问的,问我知道的。”云玖也想对贺兰庭坦白一些事情。
同时她这样做,也是为了让贺兰庭能够信任周诚严和齐引鹤。
云玖的心思,贺兰庭怎么会不明白。
他刻意忽略了别的问题,只问云玖,“周诚严和齐引鹤两人可信任吗?”
“自然可信。”云玖伸出三根手指聚过头顶,保证道:“他们二人以及后面会来西北境的人,都是可信之人。”
若是不可信,云玖也不会将他们送来。
贺兰庭微微颔首,又问:“你可见过陛下,此人真如传闻中所言那般昏庸无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