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张小床在这,困了往上一趟,眯会起来又是一条好汉子。
但这会可便宜他了。
少年赶紧走了过去,往床上一倒,在被褥的柔弱中出了一声满足的长叹。
他也是困得厉害,只几个呼吸的功夫,连被子都没盖好,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和香甜的鼾声。
这鼾声反倒是激怒了一旁的雁大小姐,连捣药的声音都密集起来,工作效率又上了一个档次。
这一觉睡得少年睡得香甜无比,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迷迷糊糊间,他只觉得一个圆滚滚地东西被塞进了他口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下了喉咙入了肚。
一股古怪的味道从他的口腔一直蔓延到他的喉咙,把他噎得醒了过来。
这一睁眼,映入他眼中的,便是星星点点的夜色从洞顶上洒了进来,给一片漆黑的洞里带来黯淡的萤辉。
而在朦胧的夜色中,一双幽幽亮起的碧色蛇瞳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宛若猎食者般审视着自家,令人毛骨悚然。
是她,他的脑袋似乎有些生锈,现在这才把那张俏脸与人关联起来。
黑暗中的大小姐贴的很近,虽然带着满脸的倦色,仿佛期待着什么一般等着。
她坐在床边,曼妙丰满的身子浅浅地搭在不大的床榻边缘,时不时就碰到他的身子一下,让他能感受到绷得紧紧得圆润与光滑。
独孤雁似乎很兴奋,以至于温热的呼吸声浅浅地呼在自己侧脸,吹得他有点痒痒的。
与之相反的,刚刚把什么东西塞进自己的嘴里,那只小手还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吐出来。
那纤指凉飕飕的,还有着指甲划过肌肤的锐利与草木的清香。
一凉一热的反差,让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挑逗似地舔着那只玉手的指尖。
“哎呀,你干嘛,脏死了……”独孤雁一下子把手收了回来,一脸地厌恶。
不过她也没多想,只觉得这是少年被自己喂下毒药,惊醒后下意识地反应。
她一边随手擦了擦一边说。
“这什么毛病啊这是……”
“咳,咳咳……你刚刚,喂给我的是……”
“哦,反应过来了?哼,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晚了!”
纵然脸色有些苍白,独孤雁的眼神却是亮的吓人,在夜里仿佛两个夜明珠一般,绽放出幽光。
涂着紫色唇彩的丰满嘴角勾起,扬起令人心惊胆战的弧度,仿佛注入毒液,猎食成功的猎手一般,带着恶毒的得意与凶狠。
李三这才现,独孤雁最迷人的时候,不是她生起气来恶狠狠的,仿佛要把你咬碎时的样子,而是现在这样,隐瞒得逞时的得意与满足,如同蛇鳞上艳丽的花纹,散着致命而妖异的美丽。
独孤雁只感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前所未有的疲倦,又前所未有的兴奋。
仗着武魂的天赋,对家传毒功从来都是得过且过的她第一次拼尽全力,想要炼出一味毒死别人的剧毒。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在闭关时为何如此耗尽心力,面前的这家伙又为什么如此的困倦了。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刚刚送入他肚中的毒药,是独孤雁经历了多次失败,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毒,比她自己的第三魂环还要更胜一筹!
她有信心,就这一味药,就能让这混蛋死的肠穿肚烂,凄惨无比!
唯一的缺点,就是品相太差,任谁一眼,都不会去主动服食这种一闻就知道有问题的丹丸。不过……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狂吧!哼哼,谁让你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就这么躺在这里。本来我还愁怎么逼你吃下去的,现在嘛,呵呵呵……”
“哈啊~困死了……”少年又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揉了揉惺忪地睡眼,这才感觉自己清醒了一点,炼药与武魂突变损耗的精力恢复了一点。
他咂巴咂巴嘴,只感觉口中的涩味十分古怪,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这是你的毒啊……哇好怪,这什么味儿……”
“你,你别管那什么味!反正你已经吃下去了!下毒的手法,与毒药的毒性一样重要,都怪你自己!怎,怎么样?你认不认输?还是说……哼,你也要对我下毒?那你可得抓紧炼毒,再拖一会,就算你想我救你,那也晚了!”
“不,那倒不用这么麻烦。”
在独孤雁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少年皱了皱眉,连连咽下几口口水,总算是把口腔里的余毒全咽了下去,再没有什么怪味了。
他咂巴咂巴嘴,似乎是在回味什么似的,突然问了独孤雁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问题。
“对了,我看你干的这么风风火火,有没有好好清洗过那些器材啊?”
“什么?”
“我是说……那些我刚刚用来炼药的器皿。”
“我……!”
独孤雁一愣,在她意识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之前,那股挥之不去,她以为是她自己劳累过度所致的困倦之意,突然席卷而来,弥漫在她的四肢百骸之中,让她身体一酥,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哎呀,好险,差点摔着了,磕磕碰碰的可不大好。”
他眼疾手快地一抄手,轻轻一揽,便把这个丰满艳丽的蛇女一把搂住。
蛇女忍不住挣了挣,却只感觉手脚软,魂力迟缓,使不上一点力气,仿佛喝醉了一般,感觉整副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