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们阿渊还会举一反三诶!太厉害了。”
“啊哈!”小太子得意地直拍手。
坐在一旁的宜宁公主都看呆了。
邓姣因为无法长时间承受崽崽的吨位,正准备把崽崽让给宜宁玩一会儿,转头,就看见小姑娘眼眶红红地盯着她傻傻发呆。
“嗯?你怎麽了,宜宁?”邓姣急忙询问。
宜宁猛然回神,尴尬地急忙低下头,手掌擦了擦裙摆,“没什麽……就是……有点惊讶,我小时候好像经常做梦,梦见母後像皇嫂刚才那样抱着年幼时的我,也让我心里对她一次一次的失望全都放飞不见。每次做完那种梦,我又能原谅母後好一阵子,等攒齐了许多失望,就盼着在梦里再看见那样的她哄我。刚才看见皇嫂跟阿渊闲谈,就好像梦里的事成真了一样……”
邓姣把胖崽放到腿上,另一只手臂搂住小公主,“你的梦确实成真了,往後,皇嫂要把你的失望一个个放飞不见的,但你得因此越来越喜欢皇嫂,而不是因此原谅你的母後,你母後不配被你原谅。”
宜宁咬住下唇,转身靠在邓姣肩膀上哽咽起来。
小胖崽在邓姣腿上一弹一弹地催促:“讲故事!讲故事姣姣!”
一个时辰後,马车停靠在驿站,宜宁和小胖崽因为马车颠簸,在路边吐得头晕眼花。
而这一个月来已经习惯了的邓姣,淡定在一旁传授呕吐的经验。
半个月後,邓姣终于拖家带口,来到了边疆。
但燕王还在前线观测敌情,即便她亮出令牌,也需要等待守军通报。
邓姣一行人被安置在军营附近一户人家的蒙古包暂居,还换上了好心牧民送来御寒的当地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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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骋在城门上等回侦察兵带回的消息,几处可以暂避重整的地点都没有伏兵,这才确定敌军真的被这场火攻围剿吓退了。
邓姣建议他按原计划火攻,当真是比等待大军汇合明智得多。
这简直是他打得最划算的一场仗。
秦岳和方影看见燕王殿下走下城楼时的表情,就知道全是捷报,立即笑嘻嘻地上前,请燕王回营地好好庆贺一番。
离军营还隔着挺远,就看见栅栏旁拴着好几只牧民新送来的羊。
还有一群年幼的孩子,在营地外踢球嬉戏。
陆骋扫了一眼,继续往营地走。
然後他又侧眸扫了那群孩子一眼。
走几步。
又扫了一眼,脸上已经露出迷茫又惊讶的神色。
“殿下怎麽了?”秦岳小声询问。
“真是奇了。”陆骋目光跟随着孩子队里那个矮矮胖胖且最笨手笨脚的幼童,不禁感慨:“头一次瞧见牧民把孩子养得这般肥胖,都快赶上我侄儿了。”
“哈哈哈哈……”秦岳二人仰头大笑:“确实罕有,这里的孩子成日牧羊,能养成这样,也算是天赋异禀,咱去瞧瞧这小崽子是如何偷懒耍滑?”
于是,三人一行也去围观孩子们踢球,牧民们认出燕王,立即欢呼雀跃,却被方影秦岳严肃地出声制止。
牧民们立即按捺敬仰的激动心情,安静地不打扰燕王“与民同乐”。
这地方的球赛跟中原的蹴鞠规则不一样。
陆骋几人不怎麽看得懂,一味被那个胖嘟嘟追不上球的幼童逗得开怀大笑。
旁边其他观战的牧民家长,用不太利索的官话笑道:“中原的孩子娇贵许多,玩不了这个,但有才华,”
牧民竖起大拇指给汉人找回脸面:“但汉人孩子会念诗!”
“那可未必。”陆骋倨傲地哼笑一声:“我年幼时,未必会输给你们的这群孩子,尤其是那个最胖的。”
牧民一愣,困惑地问:“那个……胖孩子,不是殿下家的孩子?”
“当然不是。”陆骋觉得这人的问话不可理喻:“本王若是有孩子,必定会成为这场球赛中的翘楚。”
就在此时,实在追不动球的胖孩子累得不行了,转身仰头张望,想找太监给他端水来喝。
然後,胖孩子看见了人群中七皇叔的颀长身姿,眼睛立即亮起来!
在跟那个小胖子扬起的包子脸对视上的一刻,陆骋桀骜不驯的笑容僵住了。
穿着牧民装束的小太子迈着小短腿,慢吞吞走向燕王:“抱!抱!”
牧民们疑惑又狐疑地齐齐转头看向燕王殿下。
“本王尚有军务在身,先走了。”陆骋沉下脸严肃地一转身,强作淡定撤离现场,坚决要跟追不到球的汉人小胖子撇清关系。
“皇叔?”小胖崽立即迈开小短腿飞奔冲过去。
陆骋紧急侧头命令方影打掩护:“拦截他。你去假装他父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