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她凑近瞄了眼,是来自北城的陌生号码。
她划拨屏幕接通。
“你哪位?”
那边沉默着。
沈愿以为对方打错了,准备挂断,熟悉低沉的男性嗓音蓦地传来。
“你之前说,欠我一顿饭。”
沈愿觉得自己肯定是醉了。
不然不会被这慵懒磁性的嗓音蛊惑到头皮发麻,心跳如鼓,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你是……谢总?”
谢宴生说:“是我。”
沈愿:“章管家说你去北城过年了,没吃饭吗?”
谢宴生:“没在北城。”
电视节目正演到一个小品,台下观众面无表情,秦舒和张阿婆却笑得开怀。
沈愿将手机贴紧耳廓,“你在哪?”
“你上次下车的地方。”
沈愿有点迷糊,起身走到窗户边往外看。
顺着昏暗潮湿的青石板望出去,小区门牌坊外的马路边上,确实停着辆黑色轿车,打着双闪。
黑影斜靠在副驾驶的车门上,隔着老旧低矮的砖房,与她遥遥相望。
风声四起,谢宴生的声音却清晰如在耳边低语。
“陪我吃顿饭?”
沈愿想拒绝她。
内心深处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对她说,不要错过他的主动。
相处的这段时间,她知道谢宴生是个内敛守分寸的人,他待人平和,却有着不可逾越试探的防线,没有他的允许和纵容,外人根本跨不过那条界限。
所以他的主动才显得可遇不可求。
今晚拒绝的不是一顿饭,而是——他谢宴生这个人。
沈愿抬起手,手腕间,翡翠玉镯静静环绕着,微凉的温度渗进肌肤,让她清醒了些。
“你等我,我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沈愿回到餐桌旁,向秦舒和张阿婆说明情况,二人表示理解。
她又从包里取出两个红包,厚的给张阿婆,另一个给了秦舒。
张阿婆欣慰地接过,催促秦舒:“小舒,你快去把我给小愿准备的红包拿来。”
“好叻。”秦舒麻溜起身,在卧室窗户往外看了眼,瞧见谢宴生还站那儿,瞬间心领神会。
红包拿了,顺带拿了盒安全套。
趁沈愿不注意,悄悄放进她羽绒服兜里。
沈愿下楼时,秦舒还朝她暧昧笑,“身份证带了没?”
“带身份证做什么?”
秦舒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深表情,“快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沈愿想解释,秦舒已经关了门。
她笑着摇摇头,转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