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当即止啼。
如此跋扈专横,自然没少被言官参。
但她在皇帝面前极尽乖巧,又能说会道,总能找到理由为自已开脱,至今不曾受过严惩。
此番宣称中了清辉暖绒阁毛衣的毒,定是打算给她扣一个谋害皇室的罪名,将她抓到牢里,再联合狱卒夺她性命。
计谋简单粗暴,但有效。
冯清岁刚听完伙计禀报,衙差就上门抓人了。
“纪大夫人,永宁公主告您谋害皇室,请您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这衙门有去无回,冯清岁自然是不会去的。
但她身上没有诰命,无法直接拒绝衙差执法,唯有采用拖字诀:“二位差爷稍等,容我跟婆母禀一声,再随二位前往。”
说完吩咐门房:“好好招待二位差爷。”
便牵着狗进了二门。
众衙差不敢在丞相府邸造次,料想冯清岁也不敢逃,便随门房去了倒座房喝茶等候。
冯清岁回了破浪轩,立刻从箱底翻出一瓶药,而后找到在屋檐上用膳的游隼,招手示意它下来。
游隼丢下猎物,展开双翅,滑落至她左臂。
“等会帮我个忙。”
冯清岁抚着它的背毛道。
“做好了请你吃鸭子。”
“嘎!”
游隼欢快地应了下来。
冯清岁将它和那只瓷瓶交给五花,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五花点点头,找了件斗篷穿上,将游隼藏到斗篷里,而后抱着它从角门离开。
冯清岁随后去了慈安堂找戚氏。
“娘,麻烦您和他们周旋一下,拖上一两炷香时间。”
将事情告知戚氏后,她拜托道。
戚氏二话不说,径直去了倒座房,指着那些衙差的鼻子大骂:
“你们找仵作验过尸了吗!
尸都没验就上门拿人,行的是哪门子王法?她说中毒就中毒?有没有想过她得了癔症,在那胡说八道……”
她是一品诰命夫人,便是犯了法,也得禀到圣前,让皇帝夺了她这诰命,衙门才能拿人。
衙差们自然不敢跟她硬碰硬。
唯有硬着头皮和她解释:“永宁公主府的汪公公来报的案,说是御医已经看过了,永宁公主穿了清辉暖绒坊的毛衣后,全身起了红疹,高热不退,危在旦夕……”
戚氏打断他的话:“哪个御医?”
衙差们:“全御医。”
“永宁公主人都快没了,就找了这么个我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御医去看?”
戚氏冷笑。
“汪公公怕是跟永宁公主有仇。”
衙差们:“……”
“你们先让汪公公把太医院使、副使、院判还有各京城名大夫全部请去永宁公主府,多方会诊,确定永宁公主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审问过她身边伺候饮食起居的所有人,确定不是遭人投毒,再找清辉暖绒阁问罪也不迟。”
戚氏面无表情道。
“她身上穿的也不止一件毛衣,既然要查衣物,那就该一视同仁,把她所有服饰甚至床褥被铺枕头全都查一遍。”
衙差们听得冷汗涔涔。
戚氏横了他们一眼,继续质问:“什么都没核查,人家报个案你们就上门拿人,谁给你们的权利?”
“随随便便就能给人定罪的话,你们今天进了我们府门,明天我有个头痛脑热,是不是可以告你们投毒?”
衙差们:“……”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就要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