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眠又唤了声,微醺下的尾音裹着疑似撒娇的甜腻。
傅晏修握着方向盘的手背暴起青筋,腕表秒针与心跳声重重叠叠:“嗯,怎么了。”
大晚上的,能别这样喊他吗。
“我可以脱个衣服吗?好热。”宋鹤眠有点坐不住,他侧过身,发现动不了:“这什么东西卡着我脱衣服。”
傅晏修见他要解开安全带,额角突突,恰好前面是红灯,松开油门缓缓将车停下,然后才空出这只手摁住宋鹤眠:“这是安全带,你解开想被我扣分吗?”
“该。”宋鹤眠说:“就扣你分!”
傅晏修:“……”疑似报复开始了。
“那我脱衣服。”宋鹤眠又开始捣鼓自己的衣服,二话不说的掀起自己的衣摆。
平坦雪白的腰腹顷刻间映入眼帘。
傅晏修直接摁住他的手,蹙眉道:“不许脱。”
“豁,你还管我脱不脱衣服?”宋鹤眠骨子里都是叛逆,听到‘不许’两个字瞬间极其他的反抗欲,他扒开傅晏修的手:“我就要脱衣服!”
傅晏修见他丝毫不顾及那只受伤的胳膊,差点又弄伤,沉下脸:“宋鹤眠,再闹我骂你了!”
宋鹤眠抿唇:“……”没动了。
眼见红灯在倒计时。
傅晏修见宋鹤眠不说话了,把安全带给他调整好,放缓语调:“我把空调弄低一些,不许脱衣服。”
他说完握上方向盘,恰好绿灯亮起,便踩下油门发动车辆。
“……呜呜呜呜……”
刚发动车辆,就突然听见副驾驶上传来哭声。
傅晏修:“!!!”他愕然瞄了眼宋鹤眠。
宋鹤眠独臂抱着安全带靠在车窗上哭,侧脸望向车窗外,还哭得有模有样,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那眼泪夸张得顺着脸颊滴落。
“……小眠?”傅晏修心有些乱,试探喊了他一声。
不是,他也没做什么啊。
“呜呜呜呜你果然就是不喜欢成绩不好的……你身为老师,竟然没有一视同仁,还要骂我,我要投诉,我要打电话到教育局投诉你呜呜呜呜……我要再投诉你一次!”宋鹤眠边哭,还能摸到一旁的纸巾,抽两张给自己擦眼角的眼泪。
傅晏修:“…………”原来当年投诉他的人真的是宋鹤眠。
他开着车也没办法,只能余光观察着哭得有模有样的宋鹤眠,见他又是哭又是给自己擦眼泪的,又因为只有一只手,相叠纸巾还没办法,只能把纸巾放在腿上折叠一下,再继续擦眼泪。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搞笑又令人心疼,无奈之际没忍住笑了出声。
这家伙喝醉酒那么可爱的吗。
那他千万得把持住了。
车辆最终驶入雅兴一品豪宅区,停在某栋别墅前,车库门缓缓升起,映入眼帘是好几辆车保养极好的顶级豪车,干净得几乎是一层不染,而那台被替换的黑色宾利已经被丢在角落。
傅晏修握着方向盘,将车开了进去。
身后的车库门在车开入后便缓缓降下。
车停好后,还没熄火。
“小眠,你家太远,我怕你吐所以我带你来我家。”傅晏修将手放在中控台,侧过身,注视着宋鹤眠,见他双眼迷蒙正看向自己,俯身伸出手给他解开安全带:“我没有其他意思。”
他是个成熟稳重的年上,一定不会做出乘人之危这种事。
可他忘了,宋鹤眠是颗糖衣炮弹。
总能搅乱他自以为是的冷静自持。
猝不及防间,一只手突然攥住胸口的衬衫往外猛拽,‘嘣’的一声,衬衫扣子开了。而真皮座椅发出摩擦声,座椅顷刻间被放倒,傅晏修单手撑在宋鹤眠耳侧的瞬间,那只不规矩的手已经摸入了衬衫前襟里。
车库的灯光明亮,车内的灯也亮着。
撑在身上的身躯像是忽然压下的巨山,被强势扯开的白衬衫里,是与温文尔雅外表截然不同风格的肌肉线条,伴随着呼吸,轮廓清晰健硕的胸膛,在衬衫间时隐时现,像藏在云层后的连绵山脊,衬衫隐匿了身材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