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善妒?
都直接怼到他脸上了。
他又没说什么。
“承钧,你还年轻,这些年一直都在集团从基层做起,勤勤恳恳,脚踏实地,我坐着这个位置并不名副其实。”傅晏修说:“时机合适的话我会跟爷爷说,这个位置应该要给有能力的人。”
傅承钧:“?”他诧异看着大哥:“好端端说这个做什么?”
“你也知道的,毕业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教学一线,对企业管理方面的经验并不算特别丰富,高中大学那些创业经验也不足以支撑我运用到公司管理中,所以集团还是得靠你。”
傅承钧猜到什么:“你别跟我说你要退到董事会?”
“有这个打算。”傅晏修执壶重新冲泡一壶茶:“总得让贤给有能力的人。”
傅承钧额角突突:“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想出差,不想离开宋鹤眠。”
“对。”傅晏修如实道:“热恋期是这样的了,少了解,会受伤。”
傅承钧:“…………”他今晚就不该回家。
“哎哟,你们两兄弟已经过来了?”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傅老爷子的声音。
傅晏修闻声看过去,就看见爷爷奶奶还有他二伯三伯都来了,站起身叫人。
“行了都坐着。”傅老爷子精神头十足走到茶台前坐下,他坐好后,接过大孙子递来的茶喝了口:“小眠恢复得怎么样?”
“明天早上就可以拆掉固定器拔出钢针了。”傅晏修说。
傅二爷说:“我听承钧说,你要查傅毓辉跟那私生子的亲子鉴定?”
傅老爷子看向傅晏修:“你怀疑那私生子不是混账的?”
“也是小眠给我的预感。”傅晏修:“如果可以证明的话,那我们就可以万无一失了,不会让他从傅家拿走半分。”
傅老爷子皱起眉:“承钧还说你有东西可以举证他存在虐待‘被继承人’,这个怎么说呢,要说这混账气伤我这事算吗?”
当年傅毓辉赌博挥霍八十个亿的事他都恨不得自己是气厥过去,谁知身体那么硬朗,就是被气得几天吃不下饭。
傅晏修沉默须臾,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
“这里面有当年他跟我妈吵架动手的音频,是那时候他把关在厕所里我录的。”
将录音笔放在桌面的手似乎有轻微的颤抖。
几秒后,录音笔亮起屏幕,显示的是日期是2003年10月20日。
这一段录音长达半小时,播放的内容全程都是两人的争吵,其中男方的谩骂话不堪入耳。
听着一家人眉头都是皱着的。
直到录音结束。
傅晏修将录音暂停,他见家人们脸上皱起的神情,是那种‘怎么没听你说过的’担心,他继续说:“录音是从我十岁那年开始录的,一直持续到2008年,他们两人分开。”
“因为被关在厕所的事,我得了黑夜恐惧症,这也是我那时候为什么没向你们求助的原因,生理应激让我无法出声。后来上了大学,我自己尝试过跟医生进行干预和治疗,但效果都不算很好。”
“所有录音,病例,我都有留着。”
傅老爷子突然捂着胸口往后坐,气得眉毛发颤:“混账东西!!!!”
“先别气先别气,听晏修说完。”傅老夫人赶紧安抚着老伴。
“我现在跟你们说也不是为了让你们担心,本来我不想说,但是那人回来了,带着一个私生子回来,他的目的很明显,争家产。当年跟我妈离婚是净身出户,所以属于我妈的份额,包括外公外婆留下的,他没资格碰。”
傅晏修目光沉静,语气淡淡道:“所以他又动了心思,知道从法律层面逐出家门不具有法律效力,可能他也有回家探望的记录,只不过被爷爷拒绝探望,以及私生子同等享有继承权,他想从这里入手拿到属于他和私生子的份额。”
“放狗屁!!!”傅老爷子厉声道:“不可能,我一分都不给他!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所以我们必须要让他一分都拿不到。”傅晏修碰了碰录音笔:“爷爷,你听到当年他对我做的事生气吗?”
“能不生气吗!我气得想弄死他!”
傅晏修眸色沉静:“嗯,这就对了,跟医生说,因为孙子曾经被傅毓辉虐待的事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刺激。从特殊情形分析,虐待行为同时构成对被继承人身心健康受损,我们可以证明虐待孙子的行为与父亲身心健康受损之间存在直接因果关系,从这个角度,直接影响他的继承权。”
“再加上您的遗嘱效力,可以避免他单方面声明对‘逐出家门’无效。”
“以及他当年是否存在婚内出轨的情况,这个应该好调查。包括证实这个私生子是不是他的,都能够在律师进行实务操作中成为有利的证据。”
“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他们的亲子鉴定。”
平静的陈述在茶室里响起,波澜不兴的语调,能让人感受到当年不曾向家人求助独自忍下的痛苦,如今却将伤痛作为证据,并说得轻描淡写。
傅老爷子听得心疼:“晏修啊,要是当年爷爷早点把你接走就好了。”
傅晏修说完,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他眼神变化的刹那眉骨如刀锋,将温润尽数收入眸底的冷漠中,唇角微掀:“我没那么脆弱,只是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消失。”
不管是意外还是故意,碰了宋鹤眠,那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