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他都给会。
只是,偶尔也需要一点代价。
让她至少应该明白,他不完全是rakesh,可以任由她呼来喝去。
“咸的。”谢辞序淡淡评价。
“眼泪当然是咸的!”岑稚许现在?有点抓狂。被填满的感觉餍足又舒服,精神上又有他愿意为她口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谢辞序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下了神坛后,像是彻彻底底地将骨子里的劣根性也展露出来,让她既欣喜,又隐隐担忧将来会走向另一处未知的溃败。
她强令自?己保持冷静,将这莫须有的忧虑压下去。
唇角扬起清浅的弧度,故作镇定?地说:“辞哥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初中的时候生物课没有好?好?听讲吗?你在?教育资源最好?的京市,家里应该也有专职辅导老师,不至于还比不过我?吧。”
这话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谢辞序睨着她,眉峰小幅度轻挑,“是你没听出来对比。”
什么对比?
岑稚许陷入思考,脑中全然没有半点思路,直到同他沉晦含笑的眸子相?撞。
她瞬间恍然大悟。
咸与甜。味觉呈现的两种?味道。
对应他所品尝的不同滋味。
一缕阳光洒进卧室,岑稚许昨夜被折腾得厉害,因此睡得格外舒坦。早晨醒来时,便有佣人送来几?支从前花园里采摘来的各种?鲜花,向日葵、蔷薇以及桔梗,修剪枝叶后,插在?棱角玻璃瓶中。
“岑小姐,早餐已?经备好?了,要给您送进来吗?”
岑稚许拉开窗帘,在?院子里看见rakesh趴在?草坪上晒太阳。临近秋日,它身上的毛发愈发蓬松,足以抵御即将到来的寒冬。
“谢辞序呢?”
自?从昨夜见识到他的秉性后,岑稚许也懒得再装乖,唤他名字已?是常态。
“谢先生先去集团了,大概十点才能回来。”
听完,岑稚许眼瞳转动,忍不住打趣,“工作狂啊。一分半秒的时间都容不得浪费。”
“谢先生今早游完泳后,在?您门外等了一会,但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醒来,就没有打扰。”
佣人尽职尽责地解释道。
在?集团拿股份和任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岑稚许在?岑家的大部分产业里,都只是挂个名号,每年领取一些分红。心情好?的时候,可以作为谈衍和岑琼兰的眼睛,搞突击检查,大多?数时候,都是由于岑琼兰和职业经理人管理。
岑琼兰有多?忙她是知道的,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能秒速切换到雷厉风行的女总裁频道。
没有时间陪伴很正常。
岑稚许在?这方面?想来自?洽,不会因为头一天的亲密,今早就分离而产生落差。她简单洗漱好?,从行李箱中翻出连帽卫衣加长裤,临时担任起了给rakesh喂食的任务。
照顾rakesh的宠物营养师早已?将东西准备好?,羊羔心、兔腿、生鸡蛋,牛眼肉和三文鱼片,以及改善肠胃的沙拉苦苣,摆盘精致,不输西餐厅。即便只是扫一眼,也能看出来食材新鲜。
难怪rakesh毛发这么有光泽感。
等rakesh狼吞虎咽地吃完后,宠物营养师用湿毛巾给它擦拭完毛发,嘴巴周围一圈的毛都凝成细条,属于烈性犬的威风削弱大半,看起来竟有些滑稽可爱。
谢辞序说十点回来,竟是准点出现。
深灰色西装,马甲里侧压着衬衣,标准的英伦贵族式穿搭,连脚底踩的牛津皮鞋都干净到纤尘不染。
唯有那?枚腕表,怎么看都和他的气?质不搭。
显得太过掉价。
岑稚许瞥一眼便收回视线,手指搭在?rakesh头顶,用纸巾碾擦着它嘴角边缘深色的绒毛。
“养狗是很费心神的。”谢辞序解释,“每次用餐过后,都要处理,否则时间长了,那?一块的毛发颜色会染黄。”
“我?只知道会有泪痕,别的倒是第?一次听说哎。”岑稚许喜欢他这套考究的装扮,目光毫不避讳地留在?他的喉结,以及那?张英俊逼人的面?庞上。
下一次,能不能要求他穿上西装,帮她?他肯定?会言辞沉冷地拒绝。
胡思乱想的臆测浮出来,她耳根有些发烫,赶紧止住思绪,蹲下身捧住rakesh的头,“早知道rakesh吃完饭要人帮忙擦嘴,我?肯定?不会怕它的。连这点小细节都需要人照顾,根本就是个宝宝嘛。”
谢辞序未置可否,“rakesh不怎么允许别人接触它的食物,当然,也包括擦嘴。你别看它好?像很乖,事实上饲养员被咬伤过很多?次。”
岑稚许总觉得他话中有话,瞟他一眼后,笑着对rakesh道:“rakesh宝宝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rakesh拱着毛绒绒的脑袋,将她的手心蹭得痒酥酥的,逗得岑稚许眉眼弯弯,唇角翘起。
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营养师在?旁边打趣,“奇怪,rakesh平时从不肯让任何人碰它的头,一直将这视作对它威严的挑衅,连na都不敢亲昵地蹭,怎么今天一顿饭就被忽悠走了。”
“这是把岑小姐也当作主?人了。”营养师笑。
rakesh本就是大型犬,前腿挺得笔直,听到众人讨论它,蓦地起身,诉忠心地在?谢辞序身边挑了处位置坐下。
舌头伸出来哈气?,显得格外机警。
“它聪明得很。”谢辞序轻哂,不知是在?形容谁,声色淡淡道:“一餐饱可满足不了。”
岑稚许几?乎是在?刹那?间,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身上沾染他的气?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