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怎么样?父亲答应了吗?”千寿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刚从屋里出来的兄长,迫不及待地问。
炼狱杏寿郎握着没能送出去的那封写给父亲的信,沉默地摇头,暗沉沉的眸光中氤氲着阴云。
“诶?”千寿郎愣了一下,失望地低下了头,“那……那……”
“那”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兵卫门带来上弦之二被成功斩杀的消息后,这段时间,千寿郎的心情一直都很好,雪姬桑平安无事,花柱和音柱大人也平安无事,
当主公大人亲自邀请父亲参加柱合会议,他还期待着或许父亲会因此而变得不一样,
现实却当头给他交了一大盆冷水。
“……那要怎么办啊……”千寿郎怯怯地说。
炼狱杏寿郎走过去,拍了拍千寿郎的肩膀,“不要担心,还有我在呢。”
“??”
“如果父亲不能出席柱合会议的话,我会代替父亲出席的。”炼狱杏寿郎朗声说道。
千寿郎惊了一下,下意识攥紧兄长的火焰披风,“可、可是,那可是柱合会议吧,以兄长现在的身份,就、就算代替父亲,也一定会有人不高兴……”
哪怕他还不是鬼杀队的队员也是知道的,柱合会议,正如其名,是只有柱才能够参加的会议,还从来没有过非柱的人员参与的先例。
“放心吧!每一位柱都是奋战在杀鬼的第一线、值得尊重的存在,我不会和大家起冲突的!”
在做出代替父亲参加会议的决定之后,炼狱杏寿郎对各位柱会有的反应以及自己面临的处境十分清楚。
千寿郎:“……”
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以兄长的实力,一定能够积攒够功绩成为柱,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这一次一定要去呢?”
炼狱杏寿郎怔了一下,赤金的双眸越过千寿郎的肩膀,看向父亲所在的方向,顿了一下,才将视线收回来,
“有上弦的鬼月死了,千寿郎。不是什么普通的鬼,不是经常会轮换的下弦。恶鬼不会甘心就这么放弃,接下来一定会有激烈的反应,鬼杀队不得不用上全力来防备和压制恶鬼的反扑。”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主公大人才会明知道父亲已经许久没有理会过鬼杀队的事物却依旧发来了邀请呢?
“在此之前,我会向主公大人说明情况,询问是否可以出席的,所以,千寿郎就安心吧。”
见兄长语气坚定,知道自己不管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千寿郎慢慢放开拉着兄长披风的手。
倒是杏寿郎,看了看弟弟的打扮,又看了看一旁装着自制点心的篮子,“唔姆,是要去蝶屋看望雪姬他们吗?”
千寿郎点头。
蝴蝶忍担心那一场战斗会给参战三人的身体留下什么隐患,于是在战斗结束后第一时间把人全部“扣押”在了蝶屋,连基本看不出外伤的雪姬桑都没有放过,一天五次检查,已经这么折腾两天了。
“唔姆,千寿郎帮我向雪姬问个好吧。
炼狱兄弟俩分头行动,杏寿郎去给主公大人写回信,千寿郎去蝶屋看望伤员。
刚推开病房门,一阵听起来十分热闹的声音就迫不及待钻进千寿郎的耳朵里。
原本空旷的屋子里并排摆上三只病床,从左到右依次是宇髄天元,蝴蝶香奈惠和雪姬。
听小葵说,本来是想一人安排一间房的,但须磨小姐说三个人在一起方便照顾,蝴蝶忍觉得有道理,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千寿郎轻轻地敲了一下门,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进去,“那个……”
“呀,是千寿郎来了!”
“千寿郎快来坐!”
围着三个伤患打转的须磨和槙於丢下宇髄天元迎上去,将千寿郎引进屋里,只有性格最沉稳的雏鹤稳稳坐在床边,安静地拿刀削苹果。
宇髄天元已经换上了病号专用病服,大字型仰躺在床上,半条腿耷拉在床外,生无可恋,“都说过了我的伤早就已经痊愈了,为什么还要躺在这里啊……”
雏鹤将削好的苹果分成八瓣,一根一根扎上牙签,分给三个病号,“须磨可是因为担心天元大人哭了好久,大家都很关心天元大人,天元大人也不想再让大家担心吧。”
宇髄天元:“……”
“对呀对呀,这也是小忍的好意嘛,宇髓先生就忍忍吧,小雪姬也不想小忍担心吧?”一旁的蝴蝶香奈惠向雏鹤道过谢,一边拿起一瓣苹果,一边翻看手里的医书,一句话让两个人虎躯一震。
在她的右手边,床上鼓起一个包,雪姬把自己整个人塞进被窝里,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香奈惠。
就因为在战斗结束之后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大家治好了身上的伤结果却把自己弄得力竭昏迷过去,她已经整整一天没下过地,没出过门,没见到瑠火阿姨和家里的两只金红色猫头鹰了……
千寿郎的到来让雪姬看到了希望,她扑腾四肢把自己从被被子里刨出来,“千寿郎,你、”
是杏寿郎派来的救兵吗,
不等雪姬把这句话说完,只听千寿郎道,“雪姬桑放心在蝶屋养伤吧,家里有我和兄长在,没有问题的。”
雪姬:“……、…………”
这种时候,扑闪着翅膀从窗户飞进来的兵卫门简直就是头顶光环的天使!
大概在这个寒冷的世界,也就只有兵卫门带来的“明天提前召开柱合会议”的消息能够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