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老太君挑眉淡扫老诰命,狐疑看向红香,问:“老身眼花还是耳聋,容儿辞行时,说家里祖母卧病在床,动弹不得,不知从哪里求得名医,几日功夫便能药到病除。
劳姐姐引荐一下,也好为慕儿医治,慕儿身子好得快,也能早行周公之礼,让我们放心。”
其中讽刺,老诰命听得真切,暗诽眼前人,依旧如当年那般,心量窄小,看不得别人好。
还行周公之礼,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你儿子那废人模样,再给他几年,也未必能好利索。
说不定那方面早就不行了,再让我孙女住几年,不是在逼她跳火坑!
句句带刺,也不用再装像,老诰命喝口茶,言语犀利回怼:“妹妹是见得过世面的人,对顽睡之症有所了解,顽睡症者,少则十几年,多则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一旦醒来也需要适应,练习与常人走路说话,不用说一定能恢复正常,就是训练时间也要个几年。
王爷当下三十有一,加上训练几年,不惑之年当过,那个时候,不知有没有能力延绵子嗣,呀,不会无嗣继承王爵之人吧!”
说起无嗣的事,果老太君内心划过惊悸,恶毒笑绽放,彼此彼此,相府还不是一样,只有嫡出大小姐,膝下无亲孙子。
果老太君讪笑,灿笑挑衅:“姐姐这话,是再说你自家情况,无继承相位之人!”
“你……”老诰命恨的牙根疼,若不是她嫉妒自己,头胎是儿子,暗中陷害,又怎会坏了身子不能生育。
还好,她也是如此,以牙还牙!
说起来,都是为了容峦,那个相貌俊美,谈吐优雅的男人。
容峦与果氏相好青梅,钟情多年,自己从中横插一刀,后来依父母命,她嫁给武举慕寒苍,容峦跟自己成亲。
自己比她早半年生子,心里嫉恨,收买下人往汤里下药,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发现蛛丝马迹时晚矣,一年后她生子,满月上门拜访,同样在她汤里下药,后觉成功,只留下慕靖一子。
老诰命由恨转笑。
“妹妹,你膝下还不是如此,只有王爷一子。老身不是找你算账的,刚刚说过,王爷到能恢复常人模样,已过不惑之年,你等得起,我孙女等不起。
你也知道,容芝脾气侍候不了,不如成全我们,和离分开,各自安好,有云侧妃照顾,以免得有内宅干戈,你看,可好?”
果老太君一副为难模样。
“哦,你来,是为了夫妻和离?那真的是难为你,能拉下老脸来求我?”
老诰命不屑,走鼻音冷哼。
“妹妹睿智,自能思量其中利害,为了后宅安宁,就答应了吧!”
果老太君做出伤心状。“容芝这孩子,我还挺喜欢她的,也罢,你我长辈也做不得主,请当事人来问问!”
对旁边红香吩咐。“去,请王爷来。”
老诰命见她松口,默语等着慕靖。
一盏茶时间,云岚推着轮椅慢慢进院,幕衍杜语搬轮椅进去,慕靖一身玄色常服,笔直坐好,脸色红晕有光泽,完全看不出是恶疾在身模样。
老诰命看到男人瞬间,心里讶然,只观脸色的话,依旧能看出征战多年,脸色所带凛冽之感,可惜呀,腰下那双腿是废了。
慕靖恭敬冲二人问好,接过红香手里茶盏,问果老太君:“母亲唤我何事?”
云岚不想参与,匆匆退下往岚院走去。
果老太君把来由诉说一遍,问男人:“长辈皆在,你说说你的意思?”
慕靖喝干茶水,对上老诰命痴冷眸子,一字一句道:“容氏入府三年,不守妇道,勾结外男,依大庆法律,双方同意和离,女方不雅证词交与衙门存档,若再犯,万民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