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峙迦回道,身体却凝固住一瞬,男人感觉到宋真言在背後正在拿嘴唇轻轻触碰他的肩胛,湿热的气流在移动,随後,柔软的唇瓣又碰上一处地方,传来轻微的不可察觉的痛感。
他握住宋真言的手,转过身来,低头亲吻宋真言手腕上的伤疤,再次说,“不痛。”
“我以後不会抓你了。”
“嗯。”宋峙迦提起唇角笑了一下,他将衬衫穿在身上,扣子扣好。宋真言从一旁取出领带,踮着脚将领带从男人颈後穿过,一一用手将其在衬衫领下抚好,然後说,“大哥,我给你系领带。”
领带被宋真言打好一个漂亮的结,宋真言摆正,“好了。”
这样子不得不让宋峙迦畅想未来的模样,在每一个早晨,宋真言都这样为他打好领带,目光依依不舍,如同黏人的妻子不舍得丈夫离开。
宋峙迦勾住宋真言的腰,含住宋真言的唇亲吻,在宋真言被亲得泪光闪闪时停下。
“我走了,自己好好吃饭。”男人叮嘱说,“衣服就这样穿着,等我回来。”
二人在门口分别。
第二日下午,宋真言趁宋峙迦去公司时去见了孙玉承。
孙玉承比上一次见面时瘦了一些,但眉眼已经愈发成熟,见到宋真言时他笑了一下,“言言,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宋真言看着孙玉承的脸,担忧说,“你瘦了很多,是爷爷为难你了吗?”
“怎麽会,爷爷很疼我,一向是什麽都顺着我。”
可孙长权再怎麽疼孙玉承,恐怕也无法心平气和接受孙玉承为他人做嫁衣这一举动。当初带着宋真言去澳洲信誓旦旦说要保护的是孙玉承,失魂落魄回国向爷爷说明情况要离婚的也是孙玉承。
孙长权疼爱孙子,怒斥孙玉承不懂争取,宋峙迦去找宋真言算得了什麽,宋真言爱谁又算得了什麽。只要人握在自己手中,早晚都会是自己的。知道孙子心地善良,孙长权当了恶人,扣住孙玉承许久,要不是宋峙迦施压,恐怕孙玉承还不会这麽快能回来。
但孙玉承却还是在这一段时光的独处中,认清自己还是太过弱小。他所依靠的不过是自己的背景,如果不是孙长权,当初他可能连将宋真言带走的机会都没有。
“对不起。”宋真言低头说道。
“不要这麽说。”孙玉承道,“是我自己主动放手的,我回国後有一段时间也确实想过再争取一下,可我总觉得你们之中总会有人永远都不放手。可能我还不是很成熟……我做不到像别人说的那样去将你扣住。”
“还有……我一直也欠你一个道歉。当初如果不是我欺骗你,可能你现在也不用陷入这样的境地。”
宋真言:“不是的,当初是我要跟你走的。”
看到宋真言这样急切,孙玉承温暖地笑了,“好了,言言,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大家都向前看。”
孙玉承开车和宋真言一起去往办事处,中途,总是有一辆车在後面尾随。孙玉承在车镜中看到车主,勾起唇角,没想到宋峙迦连这都要偷偷摸摸跟着。
他踩下油门,汽车快速向前,身後跟着的那辆车紧跟其上,可无论孙玉承如何加速拐道,始终甩不掉宋峙迦。
算了。
汽车匀速行驶,孙玉承往後看了一眼,对发生的一切丝毫不知的宋真言问道,“他对你好吗?”
“嗯?”宋真言反应了几秒,意识到是在说宋峙迦,才说,“挺好的……他变了很多。”
“那就好……”
即将傍晚的阳光不再炙热,微风吹拂,馀晖洒落大地,周围的树木都披上了一层橘色的薄纱。
办理好离婚手续的孙玉承与宋真言从大厅出来,他们二人站在台阶处,脚步停了下来。
“这个还给你。”宋真言将戒指盒从背包中拿出,等到孙玉承接过,他才落下手臂,“这枚戒指不属于我,以後一定会有更适合你的人戴上它的。”
孙玉承打开戒指盒,戒指上缀着的蓝色宝石散发着沉静的光泽。这枚戒指,是孙玉承奶奶传下来的,当初被孙玉承戴在宋真言的指间,宋真言听说戒指的来历後,只带了一天便收好。
馀光中看到有人正在朝这边走来,孙玉承将戒指放回口袋。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言言,那我就先走了,我们下次再见。”
“嗯……”宋真言也看到宋峙迦正在一阶一阶上来,他只好对孙玉承道,“那再见,路上小心。”
孙玉承挥了挥手,踩下台阶大步下去,与男人擦肩而过时,二人都未分给对方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