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别人全?都不待见,来找你借钱,你就给??他吃喝嫖赌,不务正业,你借他那是有去无回!那以?后难不成随便一个姓柏的,你全?给??”
他说:“毕竟是你的亲戚,况且他借的不多?,我既然给?了,肯定就没准备要回来。”
“……你,你刚才不是认错了吗?!你这还是不服气嘛!”她语气激动。
他皱着?眉,立刻改正,“你别气,我会催着?他还,以?后有事都和你提前说。”
她很轻地应了一声?,声?音闷闷地散在风里。
他又一连串地追问她,“你去哪儿呢?怎么去的?现在到哪了?”
她嫌他啰嗦,“我坐公交回爸妈家?。”
“怎么不开车,你一个人坐公交太危险了。”
她似乎松了松围巾,电话传来的声?音清晰了许多?,“只有你才会觉得坐公交危险。”
他说:“到家?了发条信息报个平安,等我晚上下班再过?去陪你。”又叹气道,“还是把爸妈隔壁那家?房子买下来吧,不然房间太小,等宝宝出生以?后就住不下了。”
她语气懒懒的,“邻居都是退休了的老人家?,早就住出了感情,你说让人搬就搬?再说,这么旧的小区,没必要买,净是赔。”
他好声?好气:“不是钱的问题。”
她没再理他,但是也没有挂断电话。
“你在做什么呢?”那边好久没出声?,他小心翼翼问。
自从她怀孕,他就一直提心吊胆,就这样小,她平时?小磕小碰也没少过?。
他一直很焦虑,她不以?为然,人类没那么脆弱!
“我在等红灯。”
他叮嘱:“小心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老操心。”
他们又说了两句,她才挂断了电话。
后来他才知道,在挂掉电话的几秒钟后,一辆车由于刹车失灵撞上了她。
接到了消息,他以?最快地速度赶到了医院,她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警察给?他看了车祸现场的照片,满地的血迹,他头皮发麻,不明白为什么不幸总是那么轻易地就降临到她身上。
那个剖出来的婴儿,就巴掌那么大,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被推进了NICU。
病危通知书,他那天?签了两张。
岳父岳母、他的父亲和弟弟全?到了,那时?候他们对他说了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只感觉浑身上下全?都没有力气,心脏痛得连呼吸都愿意舍弃。
他反反复复地想,想不通,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她。
手术室里出来一位穿着?手术服医生,戴着?口罩,声?音疲惫,“你们都是病人家?属?”
周围静下来,等着?医生说话。
她简单地叙述了一下病情。
失血性休克、多?处肋骨骨折、左腿粉碎性骨折和多?处擦伤。
但是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最后,她问:“哪一位是病人的丈夫?”
他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