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突然觉得莫名的失落,他撇下嘴角。
“想都别想。”
就跟小孩子闹脾气一样,不甘里夹杂着点撒娇的意味,叫陆长青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沈韫脑袋一歪,毫不客气将全身重量倚在陆长青身上。
强撑了这么久,他唇上也没了血色,一张脸白的吓人。
“伤口疼死了,扶我去休息。”
陆长青单身了一辈子,女人都没抱过,沈韫这么一靠,他一双手顿时放到哪都不知道了。
一低头便能看到沈韫的面容近在咫尺。
他从未认真的看过沈韫的脸,这么近的距离,这人脸上小绒毛都能看见。
垂下的鸦睫掩住了沈韫眼底的冷漠疏离,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温顺了许多,这样的沈韫嫌少见到。
陆长青闻见来自沈韫身上的药香,一阵深思恍惚后甩了甩头,把脑子里一些不太干净的想法丢出去后,手忙脚乱的扶着沈韫去休息。
重新帮沈韫包扎了伤口,发现沈韫手心也都是血。
不难想象刚才沈韫勒人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沈韫看着低头认真帮他处理伤口的陆长青,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
“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我额间的痣会消失。”
陆长青手一抖。
他好奇,但不想问。
沈韫疼的嘶了一声,蜷起手指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娘在的时候把我保护的很好,只要我一生病就不允许我见人。”
“这里。”他点着自己的额心,“只有在温度过高时会出现,从我记事起好像就一直这样,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这样。”
“答案只有娘知道吧,可她去世了。”
他身在朝堂事见多识广,也不曾听说世间有类似法子能让哥儿隐藏眉间孕痣,所以这个答案对他来说,也是个谜。
陆长青被迫听了沈韫的这些话,不理解沈韫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
陆长青闷头收拾自己的药箱:“等你痊愈,你还可以继续参加科举考试,外面世界很大,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答案。”
他转身就走,却被袖子上传来的拉力拦住了脚步。
沈韫半张脸陷在阴影中,削尖的下巴透出点儿令人生怜的脆弱来。
“最近这具身体更弱了,生病的次数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还没走出去就先病死在这,这里只有你知道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帮我。”
沈韫情况罕见,陆长青自知自己现在能力有限,不敢一口应下。
陆长青道:“如果能查到原因,我会试着帮你。”
沈韫手上微微使力。
“我不要什么原因,我只要你帮我继续藏住这个秘密,不管用什么方法。”
他隐隐感觉得到身体会变成这样,肯定与消失的孕痣有关。
若他是哥儿的事情传开,无法参加科举暂且不说,日后这个身份必然会招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以前他不觉得哥儿的地位多么卑微难过。
现在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