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陆千帆,以及他身后所有大儒和弟子的脸上。
子渊的身体猛地一颤,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老师。
怎么办?
他之前准备的那首,虽然也自认不错。
可跟凌云刚才那首“农夫犹饿死”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拿出来,岂不是自取其辱?
陆千帆的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子渊那窘迫无助的模样。
又感受到台下无数百姓那充满期待、审视,甚至带着几分嘲弄的目光。
他知道,今日若是在这诗词上耍赖,那他可能会晚节不保了!
“咳……”
陆千帆干咳一声,避开了凌云的目光,看向台下的百姓。
“陛下……倒也确实有几分急智。”
“此局,子渊认输!”
他这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嘘声。
几分急智?
那样的诗,只是几分急智?
这老东西,脸皮也太厚了。
陆千帆仿佛没有听见那些嘘声,强行挽尊道:“不过,诗词歌赋,终究只是小道,娱情之物罢了。”
“治国安邦,靠的不是吟风弄月,而是经世济民之策!”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重新变得锐利,死死盯住凌云。
“老夫承认,方才在诗词上,或许是你侥幸占了上风。”
“但若论治国之道,你恐怕还差得远!”
“不知道你,是否敢与老夫等人,比一比这真正的国策?”
凌云看着他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心中了然。
这是输不起了,想换个赛道。
“好啊。”
凌云平静地点头,干脆利落道:“你想怎么比?朕,奉陪到底。”
见凌云如此轻易就答应了,陆千帆心中稍定,同时冷笑更甚。
果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夫。
真以为治国是打仗吗?
“那好!”
“老夫便问你一个最实在,也最关乎民生疾苦的问题。”
“自有王朝以来,各地征收赋税,便有‘火耗’一说。”
“官府以熔铸碎银有损耗为名,向百姓额外加征银两,少则一成,多则三四成,甚至五成以上。”
“此弊端流传千年,早已成为各地官吏搜刮民脂民膏的利器,百姓深受其苦,怨声载道。”
“你既然自诩有治国才能,不知你又打算如何解决这困扰大炎百姓的顽疾?”
“若是你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你又凭什么说自己能治理好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