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被这事给气糊涂了,迫切想要裴珩之付出代价,什么因素都没考虑,就顺着老板娘出的主意来。
殊不知,“这个办法,事实上根本行不通。”
洛云清不解:“怎么就行不通?”
“您忘了。”陈昭沉吟片刻,提醒:“之前说过,大爷看不上宋雪尘。就算这件事爆了出去,他也有一万种可以压下去的方法,就像…老板这件事。”
这也是为什么,知晓事情真相后,老板没去找裴珩之,反而第一时间找上裴大爷。
背后是有他的纵容、默许,甚至还有可能扫了尾。
“何况。”陈昭叹口气,道出残酷真相:“即便能够顺利地将人送进去,真正动手的也是那个许琦。裴珩之顶多属于教唆,判也判不了多久,还又是大房独子。到时候,大房到老爷子面前哭一哭,咱们就纯属白忙活。”
“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
洛云清怒得一时忘了压声。
反应过来,周围人都在看自己,忙往边上走了走,眼底划过一抹料峭寒意:“判不了多久,没关系,我只要他,进去。”
哪怕只是暂时脱离裴文显这把保护伞。
听出他的意思,陈昭捏了捏眉心坦言:“这点错不够,裴大爷略施手段,人就出来了,还极易被发现是我们…除非他犯了更大的、连裴大爷也救不了他的错。”
电话里许久没再出声。
生怕他因为这事将自己气晕,陈昭连忙安慰两句:“您放心,机会多的是。”
“我只是在想。”有一点,洛云清觉得奇怪,“你居然,真的去给这两人下、下药。”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蜜月旅行结束后,陈昭垂头耷脑,两眼汪汪哭着喊“老板娘,我的良心在遭受攻击,我做不到啊”的打算,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陈昭撇了撇嘴角,嗫嚅:“其实也不算下。”
他老实道出事情经过,“昨晚我正在努力说服自己的良心,大概到十点,看见裴珩之在您和老板的院门前徘徊。您跟老板不是蜜月去了嘛,我心想不好,这小子八成又要搞什么坏事,赶紧盯住。前后不到半小时,他就薅下来了墙角一把南天竹的叶子,还又折了好几棵鼠尾草……”
“停!”洛云清赶紧打断:“说重点。”
“他去了酒吧。”结合视频里的一幕,陈昭无需再细想,“买醉吧,叫了宋雪尘和其他家少爷一起。”
他心想,这不就是个机会!
偷摸调了两杯烈酒,叫服务生送过去。
“我都没怎么出力,两人就滚一块儿了。”容易的,陈昭甚至觉得就算不出手,事儿也能办成。
“这样啊。”洛云清接着就又问:“那段录像,有什么问题。”
陈昭:“……”
怎么又转回这件事上了。
他叩叩点几下桌面,很明显地转移话题:“虽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不过这两人…宋雪尘第二天向他索要了名分,两人也算在一起了。您说许琦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得在看守所里闹一场。”
“猜有什么用?你去做啊。”洛云清穷追不舍:“视频里,到底有什么不、不能告诉我的。”
“没有!什么也没有!”陈昭声音不自觉扬上去,“那就先这样,不打扰您了,等您和老板蜜月回来再说。”
急忙忙挂断。
再看向桌上的电脑,
啪!一下合上。
这种污糟的事儿,要是被老板娘知道了,怕是蜜月不度了,都得赶回来套麻袋暴打裴珩之一顿。
但一联想起昨天早上,陈昭又担心,会不会给人打爽了。
思来想去,还是烂他肚子里的好。
…………
电话被挂,想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洛云清只好揣着满腹疑惑回去。
水箱里又多了几条小鱼。
“就这么会儿工夫,小玉哥,好厉害!”
一句话惹得两个人回头。
洛云清不去看滕在野那哀哀戚戚的目光,几步走到裴厌离身边,看眼水箱,接着又是一声惊呼:“哇!好胖的鱼!有、有五斤多了吧。”
裴厌离镇定点头:“小的,都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