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去找陶队!”
他喊了一声,然后就疾步从侧门冲了出去。
被称作小夏的女警员呆愣了片刻,立马反应过来,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她才任职不到两个月,虽说接受过培训,却也从没有真刀真枪的干过,只有在轮到她值班时进行过一些调节和口头教育的工作。
你……你……你把手举起来!面对墙壁站好!”
孙梓程:……
不到两分钟的工夫,刚刚那个男警员就带着五六个警员赶了过来。
为首那人孙梓程认识,或者说,是前一世对此人的印象极为深刻。
陶文钊,半年前因为犯了“错误”,被调到了这里,做了宿州国安大队的一个执行组组长,却屡立奇功,侦破数桩大案。
为什么说印象深刻呢?
因为周平就是杨伟东惨案的凶手!
照前世的记忆,周平在两个月后才被抓,而执行抓捕任务的正是陶文钊带队的一支小队,周平最终落网,但陶文钊却在那一次任务中牺牲了。被周平一刀捅死的。
来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后,第一时间没有开口讲话,而是站定了,与眼前这一名少年对视。
那双做了八年警察的眼睛,何其毒辣!
陶文钊第一时间就看出了其眼中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把他带到我的办公室。
“你都知道些什么?”
一张简约的办公桌上陶文钊与孙梓程相对而坐。
孙梓程并没有被铐起来,这本是不合规定的,依照规定,他甚至都不该被带到办公室里来。
此时的屋里只有三个人,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只还有一个做笔录的警员,这都是陶文钊特意安排的。
他一向只做他自己认为对的事,面对这样一个少年,他实在不想将他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
“杨伟东是我继父周平东的。”
孙梓程没有任何保留,直接开口道。
陶文钊没有作答,只示意他继续说。
“因为他向杨伟东借了一笔钱,却全输在了赌场上,没有钱还,对方又逼得很紧,甚至还来家里闹过。周平情急之下用烟灰缸把人砸晕,之后抛尸在了城东郊区的野河里……”
孙梓程将周平杀害杨伟东的过程清晰地讲了出来。
这些事情周平从未向他提起过,就连岳桂英也只知道杨伟东来家里闹过,周平只说是去调解,然后就再没有了后续。
甚至于,她都不知道杨伟东自那后就失踪了,周平只说债已经还清了。
孙梓程之所以知道得那么清楚,完全是因为前一世的记忆。陶文钊坐在桌子另一边,全程安静地听他讲完,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凝重。
因为眼前这个少年所说的一切,居然与他们所掌握的线索与情报完全吻合!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你如果不信可以把人抓回来审。”
孙梓程说罢,也不再有动作,只是看着桌对面那人。
后者也在深深地看着他,似要把他看穿。如果说孙梓程所讲的一切只是一个编出来的故事,陶文钊自然是不相信的。
且不说那些线索的保密程度有多高,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如何能够在他那一双锐利的目光下说谎却不留半点痕迹?
“周平现在在哪里?”
纵使心中有万千思绪,陶文钊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话语中透着那一股人民警察的正气。
“他被我砍伤,现在应该会就近找个地方治疗,但他不敢去医院。”
孙梓程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一个警员探进来半个身子,看得出很着急。
“陶队!接到同记医馆报警,那个小伙计说他们馆里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上身有十几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