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了窗子,心里期待着感受到外面涌来的凉爽的风……
——然而下一秒,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瞬间让我入坠冰窖。
外面是一片白的,白色的,灯光。
灯光。
一个和窗户一样大的led灯贴在窗口,一直以来我所以为的阳光,全都是由它制造的。
这是什么情况。
我呆呆地看着它,就像是一出荒诞剧里的收尾——我在做噩梦?还是被人耍了?难道这是个大型整人游戏,而摄像头在某个角落偷偷拍摄?
不可能!我还没疯!这不可能!
我抄起木板,用力向灯罩擦去——电光火花中,灯光顽强地闪烁着,屋里的光线也随之明暗不定。灯罩和灯光被砸破了一部分,露出后面黑色的底座来;我已经砸断一块木板了,包裹木板的衣物早就被木刺磨破,手掌上一片血痕,但自己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这是什么情况?
白灯底座的零件被我砸得稀巴烂,终于,伴随着一声塑料壳的破碎声,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灯光熄灭;而第二块木板断了一个角,传来一声闷响。
底座下面不是出口,而是更加坚硬的东西。
我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到它——哪怕没有光线我也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一道用水泥砌死的砖墙。
我只觉得冷汗从背上头上不断留下,让伤口开始刺痛。一种崩溃感席卷而来——我不可能砸断一堵砖墙。
于是,只剩下那扇铁门了。
我抓紧了最后那块木板,缓缓走向它。房间里是一片黑暗,此时这种黑暗让人如此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蠢蠢欲动。
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我却走了很久。有直觉告诉我,门后一定有什么东西。
“丘荻?”
就在这个时候,门后有一个声音传来,叫了我的名字。
是女人的声音。但是响得太突兀,我完全听不清详细。
门外有个女人在叫我?
当人互相称呼名字的时候,心里对彼此的戒备会不知不觉降低。这就是为什么警方和绑架犯交涉的时候都会告诉他们被绑架者的名字,因为一旦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后,犯人就会开始意识到对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从而减少撕票几率。
当我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的时候,不可否认,整个人有些松懈下来。而且那还是个女人——潜意识里面,我们总认为女人是无害而温柔的。
“丘荻?”
此时,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了。这一次我听清了,这个声音很熟悉!这是我妈妈的声音!
在听见这个声音的一刹那,自己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时狂喜的心情;我拉开了铁门走了出去,“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