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态度挑衅,说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我请的保镖都打不过我?
骨子里独属于Alpha的斗志被点燃,陈迦礼跳着站起来,说再来!
“然后呢,你赢了他没有?”楚漾纯粹随口一问。
“没有!”如果有小白旗可以拿,陈迦礼一定会在第一回合结束的时候就举旗投降。
这到底拥有多逆天的魔鬼体力啊?
想着,单纯善良的小陈同学开始心疼自家二少爷以后的Omega,那得多耐受,得多强的体魄才能与之抗衡。
“正常的,毕竟你在和专业运动员比赛,心态要放好点儿。”楚漾难得安慰人。
他知道凌意舶的运动天赋有多强,以前没成年,有一段时间在疯狂长身体,集团里上上下下的保镖,从Alpha到Beta都被他练了个遍,无一不是一片哀鸿遍野,有时候楚漾都觉得如果自己的技巧再差点儿,不吃体型更小更灵活的红利,说不定凌意舶也能把自己给打趴下的。
凌意舶惯会使用撒娇耍无赖那套对付楚漾,但对外人一向以实力光明磊落地碾压,楚漾根本不担心凌意舶会用不吃亏犯浑的方法欺负下属。
“但是……”陈迦礼靠近些,忧心忡忡,“我总觉得今天二少爷怎么对我有点儿敌意啊?我哪里惹到他了?”
“别想那么多,你就当他抽风好了。”楚漾伸手揉了下陈迦礼的后脑勺,拍了拍,招呼周渡和李观棋来吃烧烤。
凌意舶一向不会对属下无缘无故有什么情绪。
如若要是真有,那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楚漾想着,等会儿晚点抽空和凌意舶聊几句,问下看看是怎么个事儿。
一谈起耽搁了许久的烧烤团建,周渡提议说:“室内吃着味儿大,干脆咱们去别墅的庭院里吃吧?正好仓储室还有没怎么用过的新烤架,再搞点儿炭火,热一热再吃?”
这回周渡擅自做了主,不等楚漾答应,开始招呼人去抬架子。
一对上楚漾疑惑又探究的目光,周渡恨不得在心中向凌意舶双手祈祷保佑,默默腹诽,二少爷,这是你指使我的啊,可千万别让楚首席觉得不舒服……
可很快,周渡的注意力被楚漾比起晨间缓和不少的脸色吸引而去,看他原本没血色的唇不再那么苍白,随口问了句:“楚首席是在车上休息了吗,精神看起来好太多了。你上午就像发了一场高烧似的。”
楚漾“嗯”了声,不自然地摸了摸手背。
他木着脸没搭话,单手插兜,挡住了手背皮肤被注射过药剂的痕迹。
第29章决定
没错,楚漾下午根本就没有回首都。
而是在渝水随便找了家店理发,还算好了时间,驱车前往医院临时挂了唐抚宁医生的号。
他开车途中还担心凌意舶发疯耍浑追着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儿,可今天凌意舶没有,还真就安静了许多。
唐抚宁对他的突然到来感到惊讶,想了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开了药剂注射的同时还不忘了揶揄楚漾一句:“我上次叫你离那个Alpha远一些……你肯定没做到。”
“……”
楚漾沉默了会儿,说:“没办法,那是我老板。”
唐抚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老板又怎么样,你没有别的工作可以做了吗?”
楚漾不吭声,紧张的时候就会动一动耳朵,饱满的唇抿成弧线,有再多的想法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直到唐抚宁耳畔落下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还有楚漾难得茫然无助的话语:“唐医生,您不了解,我从小就是为了他被培养的,连我的名字也和他有关系。除开我的个人情感因素,他是个不错的老板。”
“所以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楚漾认真补充。
他知道唐抚宁和自己只是医患关系,出发点都是为他好的,所以想多解释几句,希望能让主治医生安心一点儿。
他这人,就是不习惯别人为他操心。
唐抚宁凝视他一阵子,半晌,真切道:“我看你可不像个会信命的人。”
“我的确不信,”楚漾侧过脸,“所以我自有我的出路,只是现在没有办法离开他,这是我当下的必然选择。”
无论如何,人心都是肉长的,让他不明不白地抛下凌意舶第二次,楚漾是做不到的。
他的鼻尖到人中有着漂亮的硬朗折角,说话时动起来的嘴唇却将画面变得柔软了。
唐抚宁叹气,一头浅栗色的碎发快被自己揉乱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这次我再给你开点儿药,但副作用很大,你要适量吃。”
“多大?”
“可能会像部分Omega怀孕那样呕吐、恶心,还会分泌一些激素让体重上升,但多运动锻炼可以避免。嗯,还会……反正挺难受的。不过你放心。”
“放心什么?”
“你是不可能怀孕的,因为你的腺体早就已经不完整了。”
楚漾微微拧眉,极为敏感地捕捉到了唐抚宁用来形容腺体的“不完整”,上半身瞬间僵直,藏在胸腔内极少会有不良反应的心脏突突一跳,剧烈加速,鼓足勇气吐出一句完整的话语:“那唐医生,我现在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的情况很复杂,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决绝的病人,”唐抚宁一边开药单一边喋喋不休,“总的来说,第一,你告诉我你怀疑自己能闻到别人信息素的味道,是吗?”
楚漾回想了下,表情漠然:“是的。”
唐抚宁看愣几秒,笑了下,没搞懂为什么高冷和清纯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得如此相得益彰,这分明是私密的话题,却被楚漾表现得公事公办,让人有种想要撕碎他面具的冲动。
“第二,你说你在闻到别人信息素之后,身体发热,浑身无力,症状接近于发了一场高烧,对吗?”唐抚宁道。
“对。”楚漾藏在身侧的手捏紧了牛仔裤布料,又倏地松开,这过分柔软极佳的料子又让他想起来,这条裤子是凌意舶亲自买的。
“第三,你说你……”
唐抚宁随意地转了下笔,“总觉得脖子后面那一块,”他执笔在空气中画了个圈,点了点,“变软了,对吗?”
“我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