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
“叫医生过来。”赵砚森简明扼要。
“是。”
宋禧坐在床上,眼珠子往四周转了转,还没看完,便见赵砚森坐在床边,大手捏起她脚踝。
“哥……”宋禧颤了一下。
“闭嘴。”
赵砚森宽阔的掌心托着她脚踝,轻轻放在他膝上,垂眸,端量了几秒钟她红肿的脚:“还崴了脚?”
不久前遇到凶神恶煞的歹徒还能冷静应对,此时此刻面对哥哥,不由自主地软下来。
宋禧手指揪住被褥,面色发白,点头。
赵砚森一手固定着她脚踝,一手捏住她脚前掌处,小心翼翼地转了转,沉声道:“没伤到骨头,拧到筋了。”
脚踝火辣辣的痛,宋禧一声不响地吸着气,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赵砚森看了她一眼,“疼就说,一天到晚逞什么能劲儿。”
宋禧咬紧嘴唇,不吱声。
“行了,不说你。说你一句就耍脾气。”赵砚森捏着她另一只脚放在他膝上,修长指骨揉了几下,宋禧感觉到痒意,情不自禁瑟缩。
“这只脚没崴。”她轻声说。
赵砚森听见了,但没松手,仍然详细探究了须臾她的脚,确定真如她所言没有崴才放下。
他的睫毛很长,垂眸帮她检查伤势时,睫毛在眼睑处落下扇形阴影。
宋禧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问:“哥,程念安全送回家了吗?”
赵砚森淡然掀眸,幽深的眸子直直看进她眼里。
像是在说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有心思管别人。
宋禧解释道:“程念是我助理,那个小姑娘。”
话音落下,外面传来“笃笃笃”敲门声,接着是罗霄的声音。
“赵先生,医生到了。”
医生是位中年女子,得到雇主的允许,拎着药箱和急救包进屋。不必询问,她便知晓伤者是床上的女孩。
赵砚森眼尾掠了一眼,起身,站到落地窗前。
罗霄跟着医生进来,目不斜视,看都没看宋禧一眼,径直走向赵砚森,有条不紊地汇报工作。
罗霄说完,离开前,站在距离宋禧一米远的地儿,对她说:“小姐,那个女孩已经安全送回去了。”
宋禧正跟医生讲自己哪里不舒服,闻言,冲他笑笑:“好,谢谢你。”
医生给宋禧下了几个指令,让她活动脚,左右晃动,再旋转。往右晃的幅度大了一些,痛感突然猛烈,她额头沁出了细汗。
落地窗这边,赵砚森背对着她们,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看着窗上宋禧的倒影,微微皱眉。
许是换了医生,疼痛感袭来,她不再忍着,唇间无意识地溢出一声娇软的呻吟。
痛吟声对医生来说很普通,传至赵砚森耳畔,却勾起不寻常的暧昧记忆。
他眼神倏地晦暗,喉结滚了一下。
经过反复诊断,宋禧没骨折,医生用冰袋帮她冰敷的时候,她抬头,望向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疑惑问:
“哥,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