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一次,白情都能以一种大喇喇的态度化解,用他的热情和乐观融化一切的不快。
可这一次,为什么不同了?
——景莲生困惑,甚至不安。
景莲生便道:“你看起来很痛苦。”
这听起来是一种陈述,但白情能感觉到,这是景莲生表达关心的一种方式。
他的心脏微微回暖,下意识地扯出了那个属于他的招牌笑容,尽管此刻的笑容中或许还夹杂着一丝苦涩:“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期待。
“是这样没错。”景莲生直接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或掩饰。
他看起来总是那么冰冷,那么难以接近,但实际上,他却是那个最坦率的家伙。
无论是关心还是讨厌,他都表达得很直接,很真实。
白情第一反应是要粉饰太平地说“无事”,但他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
既然景莲生说好了要以诚待人,他也应该坦率一点儿。
他便说:“是的,我感到痛苦了。”
景莲生又判断道:“是因为喜欢我吗?”
这一点倒是令人意外,白情好像没想到景莲生会有这样的体察力。
白情想要摇头,但最终还是微微颔首:“是跟这个有点儿关系。”
景莲生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干脆:“那你应该停止喜欢我。”
话音未落,景莲生就意识到自己恐怕说错话了,因为白情霎时间看起来更痛苦了。
白情看似摇摇欲坠,但笑容还是焊死在脸上,如同他的情意一样:“这个还真办不到啊,死鬼。”
风吹过这一尸一鬼,带着几分森冷。
两者相顾无言,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尴尬。
就在这时,白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在这寂静的时刻格外突兀,但也恰好打破了这片刻的窘迫。
白情拿起手机一看,看了看景莲生,说:“是师父回我消息了。”
“哦?”景莲生问,“他说什么?”
“我想让他来景宅假装一下帮忙破除克亲,但他拒绝了。”白情摇摇头,“这么好赚的钱都不要。看来是真的很怕惹上景家的事情啊。”
景莲生道:“这是他的长寿平安之道。”
白情倒是同意:乌龟缩头才长命嘛。
白情想着现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和景莲生相处了,索性借着这个由头,暂时走开一下。
他便说:“我去找师父聊聊。”
景莲生颔首,并无多说什么。
白情开车去了师父的公寓,结果开门的是恶鬼。
恶鬼还是那一副想死但是很遗憾已经死过了所以死不了的表情:“师父今天穿了战衣出去。”
“战衣?”白情一想,“是酒吧战衣吧!”
“是的。总不能是战斗的战衣。”恶鬼无语,“难道他真的会去战斗吗?”
恶鬼腹诽:他就只会欺凌我这些他可以一个指头摁死的鬼物。
要他穿上战袍认真对付的鬼物,他绝不招惹。
白情也想去酒吧放松放松,便也转身去了。
师父爱去的酒吧,必然是年轻帅哥多的,而且消费还不能太高,毕竟师父好色但死抠。
白情很快锁定了几个目标地,也是他运气好,去的第一个就看见师父了。
师父也是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看起来根本没有年纪感,拾掇拾掇,还真是一个可口的帅哥。
白情想: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还真能骗一下人啊。
师父坐在吧台旁边,目光很快锁定了一个长相俊俏、阳气充裕的青年男子。
却见师父笑着走过去,对小帅哥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