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淑妃一把将他掼在地上,"本宫最后问一遍,他说韩定山什么了?"
萧景明脑门抵着青砖,突然福至心灵:"净身房!韩老公在净身房当差!"
殿内突然安静得可怕。
淑妃慢慢坐回贵妃榻,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春桃,去把本宫的剑取来。"
春桃咬着嘴唇没动。
"聋了?"淑妃突然提高音量。
"娘娘。。。。。。"春桃绞着衣角,"您的剑昨儿被九殿下借走了。。。。。。"
淑妃的指甲在紫檀木扶手上刮出五道白痕:"滚!都滚出去!"
萧景明如蒙大赦,刚要往外爬,又被叫住。
"你留下。"
春桃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带上了殿门。
淑妃突然从袖中甩出本册子,"啪"地砸在他脸上。萧景明手忙脚乱接住,发现是那本《素女经》。
"娘娘这是。。。。。。"
"翻开第九页。"淑妃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羽毛。
萧景明哆哆嗦嗦翻开泛黄的纸页,只见上面画着幅经脉图,旁边朱砂批注写着"逆冲膻中,阳火焚身"八字——正是那夜在淑妃寝殿见过的。
"念。"
"气。。。。。。气走阴跷,过三寸转阳维。。。。。。"萧景明结结巴巴地念着,突然发现这口诀与韩公公给的《般若龙象劲》有七分相似。
淑妃突然俯身,染着蔻丹的指甲点在那行朱批上:"知道这是什么功夫吗?"
萧景明摇头。
"《素女经》分上下两卷。"淑妃的吐息喷在他耳根,"上卷养阴,下卷。。。。。。"她突然掐住萧景明后颈,"夺阳。"
萧景明浑身一僵:"娘娘是说。。。。。。"
"下半卷在韩定山手里。"淑妃松开手,慢慢踱到窗前。
晨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萧景明突然发现,这位总是盛气凌人的娘娘,眼角竟有了细纹。
"所以。。。。。。"萧景明壮着胆子问,"韩老公真是玄甲军的人?"
淑妃猛地转身,金步摇撞在窗框上叮当作响:"他是叛徒!"广袖带起的风扑灭了香炉,"三万条人命,够他下十八层地狱!"
萧景明咽了口唾沫,没想到那老阉货这么狠。
"娘娘。。。。。。"他小心翼翼地问,"饮马河到底发生了什么?"
淑妃的眼神突然飘向远处:"你不需要知道。"她抬手理了理鬓角,"滚吧!"
萧景明硬着头皮应下,刚要告退,又被叫住。
"还有。"淑妃突然勾起嘴角,"离九丫头远点。"
"啊?"
"她疯的很。。。。。。"淑妃的指甲刮过窗棂,"跟她母妃一样疯。"
萧景明退出正殿时,后背已经湿透了。春桃抱着扫帚站在廊下,见他出来立刻别过脸。
"春桃姐。。。。。。"萧景明摸出怀里的桂花糖。
春桃一把拍掉糖包:"谁稀罕!"说完扭头就走,发梢扫过萧景明鼻尖,带着淡淡的桂花头油香。
萧景明蹲下来捡撒落的糖块,忽然听见墙根处传来"咔嚓"一声。他眯起眼睛,只见一片灰袍角闪过月洞门。
"韩公公。。。。。。"萧景明捏着糖块的手紧了紧,"您这监听搞得挺专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