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觉得她作为长女有义务扛起家中债务,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就是把自己卖了换钱,也咬牙把债务扛了下来。
就像她明明也是高傲的人,一旦认定了沈思珩,就磨平了性子做他的小女朋友。
许尽欢像是有了什么突发奇想的坏主意,眨巴着眼睛突然问霍靳言,“待会儿我就穿这身儿参加晚宴么?”
“刚刚开会太匆忙来不及安排,到了京市先带你去做妆造,选礼服。”
“那做妆造的地址在哪儿?你把定位发给我。”
要了定位,许尽欢又给何念念拨了过去:
“念念,你收拾好了行李就到这个地址来找我。
你不是要和老沈做个了结么?
我要你今晚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跟我去宴会上跟他当面saygoodbye!
我不允许你像个逃兵一样走出一段感情!”
许尽欢觉得何念念离开沈思珩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她值得更好的人,她如果没有那些债务,靠自己从头打拼也比很多人要强。
她骨子里是执拗和顽强的,像烧不尽的野草。就是家里破产那年,追债的三天两头堵着门要放火也没有打倒她,她还是如愿考上了清大。
可是后来被同寝室举报她被有钱人包养,败坏校风,她就放弃了学业。
许尽欢事后问她,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放弃得来不易的上学机会,明明她的梦想是做个律师。
何念念说,因为她觉得人家举报得没毛病,她就是被有钱人包养,就是败坏了校风。
学校要给她处分,她这样的形象和她心目中主持正义,为民除害的律师形象已经无法重合了。
就是那一刻,她无法达成自洽,放弃了本该优秀的那个自己。
到达妆造工作室的时候,霍靳言和小卷毛在外边沙发上安静坐着等。
晚到了半小时的何念念,一进门看到霍靳言有点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霍总。”
看到一旁的男孩子,也不知道是霍靳言的属下,还是亲戚,只微微点了个头。
“我先进去找尽欢了。”
“念念,你来了!你看这一排都是我给你选的礼服!全是当季新款!”
何念念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有一件不露背的么?这裙子也太短了吧?”
“你不知道你自己身材多好吗?妥妥的欧美超模的身材!
这些裙子都是我专门按照你的身材精选出来的,能把你的优势全都完美呈现出来!
妥妥的分手打脸前男友的战袍啊!
顺便在宴会上选个新男友也不是不行!”
何念念摸了摸肚子,笑着打许尽欢,“你别缺德了,快给我找件布料多点的!”
“怎么就缺德了?你这些年被老沈PUA惯了,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迷人!
你听我的,就这件银色战袍!
你这后背肌肉线条多美,还有这腿,现在不露,等八十了再露吗?”
帘子被掀开的时候,两个女孩先后出来。
霍靳言眸色一沉。
“我乖不乖?你不喜欢我露背,我一点儿都没露!”
许尽欢给自己选的挺保守,贴身收腰的浅金色长礼服,一双美腿掩映在薄纱之中,仿若有阳光追着裙摆,让人挪不开眼。
许尽欢扶着何念念的肩膀,“你看念念,是我亲自搭配的!怎么样?艳压全场有没有?”
霍靳言只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伸手去拉许尽欢。
何念念看到霍靳言的动作,略微有些惊讶,然后是欣慰。
看来霍靳言对许尽欢并非毫无感情,她们两个有一个幸福也是好的。
许尽欢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霍靳言面前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了。
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纯蹭车凑数的小卷毛,突然凑了上来,“表嫂,这是你朋友吗?方便加个微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