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龇牙咧嘴跑掉了。
“好了好了,回头献之会带着学费一起过来!”
……
回到家。
徐青沉嚷嚷:“献之,献之在哪?”
“你娘托关系搞到了烨阳私塾内部进学名额,探花君一对多私密小班教学,可难得了!
快来拜谢你娘亲大人!”
胖乎乎的小献之不知从哪钻了出来。
小献之无脑拜了下去,“娘亲厉害!”
徐青沉将剩下的半块饼子投喂献之,“走,去书房我给你收拾书囊,明天就让阿飞送你去入学。”
徐献之小手捧着大烧饼,亦步亦趋跟着母亲,高高仰起脑袋,“明日就去吗?”
母亲点头,“为了防止你夫子后悔。”
穿过院落,沿着长廊走了半刻钟来到书房,徐青沉推开门,“那个探花夫子是我的同僚,每日只在下值后,才去私塾教授一个时辰课业。”
她褪下鞋子,踩着袜子走进去,“你白日里的开蒙,应当是私塾里其他夫子负责。”
“说到开蒙,献之如今已经识得许多字了,可以学四书了。”
徐青沉捧着献之圆乎乎的脸蛋,揉了一顿,“好聪明呀我家献之。”
“嗯?这里怎么受伤了?”
徐青沉擦了擦徐献之的下颌,一点细微的已经愈合的擦伤。
献之抿着唇,“不小心。”
挑战父亲失败了。
她垂下眼睛,黑眸有些冷,她太弱小了。
一点小擦伤而已,小孩子跑跑跳跳,受点小伤很正常,徐青沉并不在意。
她来到徐献之的小书桌前,掏出她的小背兜,将桌面上整整齐齐的笔墨纸砚塞进去。
这个斜挎小背兜是粗布做的,很简陋。
历史悠久。
是徐青沉当初在村里上学堂的时候,柳氏给她缝的第二个。
第一个在炸粪坑战役中阵亡了。
柳氏在从柳家村搬家时,带的东西很多,不过不是破破烂烂的锅碗瓢盆,而是徐青沉从小到大穿过的衣裳,用过书包,戴过的草帽,炸了毛的毛笔,一张比一张写得好的草稿纸……
徐献之不知怎么从柳氏那里搞到了这个小小的斜挎包。
耐糙的黄色粗布小包,天天被她挎在身上,板着小脸,来往卧室和书房。
招摇得很。
小包装得满满当当,徐青沉将它挎在徐献之的脖子上,“走,去你的房间。
书包里怎么可以没有小零嘴。”
徐青沉的肠胃不好,是小时候受风寒吃柳氏熬的土方子,吃出来的慢性胃病。
直到现在都得注意着,李宣雾不让她吃太多零嘴,担心坏了胃,又要半夜疼得冒汗,喊不要活了。
所以徐青沉将零嘴都藏在了献之的床底下,偶尔去找献之维系一下母子情谊时,便打个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