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坏事一件没干,小的坏事,争先恐后。
赤电将四条腿甩飞了,在日落前,抵达了鹏城。
踏着满城杏花,师姐妹两人,意气风发来到了鹏城最大的烟花之地。
那片连锁画舫,如湖上城池般的销金窟。
但文殷与徐青沉,不是来花钱的,她们更高贵,她们是来挣钱的。
文殷带着徐青沉,熟门熟路,将马托付在入口的车库后,拉着她绕过前头华灯初上的喧闹,步入后头稍显昏暗的游船廊道。
脚下木板有些单薄,踩上去微微摇晃,徐青沉低头看路,一路拉着师姐的腰带前行。
一路上文殷很是爽朗,与周围走过的船妇仆从们打招呼。
绕了半炷香的功夫,文殷终于找到了老板郎。
老板郎是个年约四十,风韵犹存的男人,咬着一支烟枪,妩媚的目光,自文殷身上,落到她身后的徐青沉身上。
“看来这月的花魁大选,赢家,毋庸置疑了呀。”
文殷身后的女子身材比例极好,修长匀亭,抬眸看来,一张似雾似花的面容,令这昏暗的船舱,蓬荜生辉。
文殷十分自豪,搂住徐青沉的肩膀,介绍:“这是我师妹,还请老板郎多多关照。”
“我们都是大女人,不会打扮。
还得像往常一样,劳烦老板郎,请位弟弟,为我二人装扮一番。”
老板郎吐出一口白烟,眯着眼睛,做了个手势:“五五分。”
文殷大惊失色:“你疯了?我们每次不都是二八分?”
老板郎直起身,柔媚的身姿扭动,款款走来,瞪了文殷一眼:“不识货的小子。
你那三瓜两枣,当老夫看在眼里?若是你这师妹当了花魁,滚滚来的金银若流水,五五分,也能给你埋了。”
二师姐没见过世面,想象不到:“这么多?”
老板郎张开双手,展开双臂:“这么————多!”
二师姐点点头:“那很多了!
就五五分吧。”
徐青沉虽然一心是老师的绝密私家诗集,但对金银还是很敏感的,“我们这里是三个人,五五分,怎么分?”
文殷讶异看向小师妹:“师妹第一次卖身,不需要给师姐交学费?”
她说:“师妹不是说,你不缺钱花吗?这五五分,自然是师姐我与老板郎了,你是零。”
徐青沉不满,指着自已的鼻子:“我是零?”
她翻旧账:“师姐,我刚入门那天晚上,你还口口声声说,有你一口汤喝,就有我一口肉吃呢!
你怎的变脸如此之快?”
文殷摸摸师妹的脑袋:“也能让你和老板郎五五分。
只是回山后,师姐去偷老师的诗集,事成之后,定要被八师妹捅上几剑的。”
她道:“若是你拿走那五分,之后被八师妹捅屁股的苦楚,你也一并受走吧。”
徐青沉:“……”
徐青沉垂头丧气,摆摆手:“算了,师姐你都拿走吧。”
没想到,她也能有视金银如粪土的一天。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
师姐妹两人,被两个油头粉面的男侍,簇拥着离开。
徐青沉小声问师姐:“你从前赚的很少吗?”
这样牺牲了,还赚的很少?
文殷摆摆手:“不少了,只是老板郎太富有了,看不上我这点。
我同你说,也就是我与老板郎关系好,咱俩才能入行。”
文殷小声与她传授:“这可是门好行当,很多女子拉不下脸,都不知道。”
“师妹你不知道,现在愿意干这行的男人不多,女人只要身形颀长一点,长得标致点,就能当清倌用。
反正那群傻大款的钱,不骗白不骗。”
二师姐有点子仇富。
徐青沉再三申明:“师姐,你要誓死捍卫我的节操啊!”
文殷一个劲点头,非常靠谱:“包的,包的!”
外头盛宴已开,管乐悠扬,参选花魁的男子们,各自都有独立化妆间。
徐青沉和二师姐,挤在公用化妆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