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奕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对顾夭轻声说道:“走吧。”
顾夭仿若失了魂的木偶,机械地点点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像个木头人一样,麻木地跟在翟奕辰身后,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向着未知又残酷的检查室走去,身影显得那么无助而凄凉。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味刺鼻得让人发慌。
而此刻的顾琛正襟危坐在办公室,平日里锐利有神的双眼变得空洞茫然,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这边,所有检查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顾夭安静得出奇,自始至终紧抿双唇,一声不吭。
当护士转身去取检查单时,顾夭终于开了口,声音轻得如同一片飘落的羽毛:“顾一,我想喝那条街的粥,你去给我买吧。”
顾一一直默默跟在身后,听到呼唤,忙不迭地点头,应了声“好嘞”,便大步流星地朝电梯口走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拐角处。
病房里,顾夭看向翟奕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奕辰哥,这次手术,我可以不打麻药吗?”
翟奕辰以为自已听错了,满脸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说道:“你疯了?!这怎么可能,你知道不打麻药意味着什么吗?”
顾夭却只是垂下眼帘,倔强地咬着下唇,没有作答,那沉默的姿态仿佛在坚守着某个不为人知的决定。
“绝对不行!夭夭,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已平素最怕疼,稍微磕着碰着都能掉眼泪。这次你哥专门为你安排无痛人流,就是想把伤害降到最低,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个荒唐想法。”
翟奕辰满脸焦急,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额头上也因为激动沁出了细密汗珠。
顾夭眼眶泛红,倔强地咬着下唇,那下唇已被她咬得微微泛白:“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你放心,我真的可以挺过去。这是我自已的事情,我想自已做决定。”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几分哀求,又有几分执拗。
“不行!”翟奕辰再次提高音量,双手在空中用力地挥舞了一下,似乎想借此强调他的态度,“你不想告诉你哥,但是我也不会答应你的。这可不是小事,关乎你的身体,由不得你任性。”
顾夭的情绪终于崩溃,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声音因为哽咽变得沙哑破碎:“我都已经答应做手术了,为什么连选择不打麻药这点权利都没有?我就一点决定自已事情的能力都没有吗?”
她的嘴唇因为用力紧咬,此刻终于勉强透出一点血色,那模样满是无助与委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顾琛还是放心不下,匆匆赶来。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眼神里满是担忧。
翟奕辰反应迅速,连忙伸手稳稳扶住情绪激动的顾夭,扶着她缓缓坐在病床上,脸上瞬间换上温和的笑容,神色平静地向顾琛回复道:“没事,她就是想到手术,现在有点害怕了,我正安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