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厅堂,眼睛四处打量着想找到老头的身影,但那浮躁的心情却令我连聚焦都难以做到。
心里,眼中都是满穗儿那俏美的脸庞,温尔可人的眼神。。
我走到院中央心仍然难以平静,老头种的药材叶子在寒风的摧折下喊出哀痛的呼喊,令我有些烦躁。
寒风刺骨,刮到我的脸上,似乎又在我那沧桑的脸庞上添了几道伤疤。
明明很冰冷,我却觉得脸皮火辣辣的,如果我有一面铜镜,我一定能一眼就看到耳朵红的像那娇艳的玫瑰一般。
我是怎么了,我为什么刚刚想要牵起她的手呢
回想起来,好像从重逢那一刻起,我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兔子,而她是一只狐狸,古灵精怪的,就像传说中的小狐妖一样
………………
我因何而动心……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个呆子。
即使无声,可行为呢,她明明都二十有三了……没有婚嫁。
让我这个男人睡在她平时睡的地方,共撑一把伞……
这几个事情哪个单拎出来都是能联想出一条故事的,她在等谁?
喔!有了,那我以后嫁给良爷吧!
…………
当时的玩笑话,在这个时候,我又突然觉着可能不会是玩笑……
不过我还是这样想着,随即却又蔫了下去,我心中的那道高墙,远远望着就让我感到窒息,无法逾越。
我最后还是把想法压了下去,高墙阻挡我去寻找这层关系的临点。顺着她吧,也许就该是这样,我也不清楚这是该叫宠还是叫顺,不过,我确信我不会去打破这片安稳,静静的陪着她,就好…………
想罢我才记起来正事,便赶忙去找老爷子了。
此时老爷子正在院子的一个小屋里,我见门开着,便进去里面。
月光照下来,这院子倒是挺亮,但是一进到小屋里边,视线立马暗淡下来。
这黑暗中只有微弱的月光和那燃烧着的炉火微微照亮这小房屋。我走上前去,老头正在扒拉着一些粗面,我抬眼打量一眼,不多,一个人估计只够这两天吃的
(我没几日活头了)
老头说的话又在我心中响起,估计也是,这老头第一眼给人感觉就接近快七旬了,活的确实很久了,更何况还是在这个乱世中。
老郎中
『哎呀?咋事,不去陪那丫头过来干嘛?』
老头注意到了我,于是又开始拿我说笑,我也不在意,起手将那粗面拿起,帮衬着他一起煮着面。
要是从后面看,倒真像是一对父子,我不禁又想起我老爹,如果他还活着,我这时候大概也会是这样陪着我父亲在家里做着面,也许满穗爹爹也就不会死,我也不会成盗匪。
或许我还会接受爹的老本,干起生意,哎,这样想想,好像倒也不错啊,到时候讨个媳妇,生个娃娃
想到这的时候,脑中不由地闪过满穗的身影。
可惜……
我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幻想都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我已无法改变。
后悔当初,后悔一辈子。
我一直逃避着,在盗匪的时候,在从军的时候,现在也一直逃避着。
盗匪,我不敢去看我杀的那些人的眼睛,我避开他们的求饶,我逃避我内心深处的“真“,我伪善着,我自以为着。。。
闯军,我也从不轻易说着我和满穗儿的事情,我害怕,我逃避着问题,我只想着了结推动我前行的这股动力。
现在………我仍然逃避着,我不敢面对她,我接受不了自己,所以我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