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了这里一切都已经结束,那些缅怀,或是留下的遗憾于这里停止,却蔓延至九个人的一生。
一切重归于寂静,只剩下昏黄的烛光轻轻笼罩住十个人。
陆以明再次开了口,真正的结束这个剧本。
“o年春,无言,晴冬,忘途,山青,念安,逝于万物复苏之际。”
“归于寂静。”
十个人仍是沉默,又过了很久,陆以明说了作为这个剧本的创作者,最后的一段话。
那些文字连同剩下的那八个人深深扎进他的血肉里,让他无法剥离。
“没有人知道自己曾在别人的生命里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就像人也永远无法尽知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事,而那些无法言说,只有自己知道的苦楚。”
“只有在被人提起时,无言的沉默,说不出的疼痛,喊不出的名字。”
“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你,你曾经历过的事,保护过的人,生命离去之时,最后的寄托,埋在心里的遗憾。”
“总有一些人你无法说出口,也无法告诉全部。”
“这是人这一世,即使肉体腐烂,仍丝丝缕缕缠绕在骨上的白线。”
“不化,难言。”
剧本在这里结束,长久的沉默几乎贯穿整个游戏过程。
蜡烛熄灭,灯再打开时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再去谈论刚刚的剧本,好像他们刚刚经历过的,就真的成为了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经历。
没有谁去提醒了谁,也没有人去打听自己在别人的剧本里扮演着什么样的一个人。
他们沉浸在只有自己知晓的,一个人的痛苦里,守着自己经历过的所有,跟随着剧本结束了。
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后,大家都各怀心思的聊了些其他,早早的休息了。
明显不对劲的氛围蔓延在整个房间,却依然安静的过分。
o的所有灯光熄灭,一直沉默到凌晨三点多,小区的喇叭开始不停播放做核酸的语音,一群人才从床上爬起,摸索着手机裹衣服去楼下。
小区里临时搭建采样点已经竣工,为了照明还加了不少灯,晚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宜城也越来越冷。
十个人迷糊着裹好羽绒服刚出门就被冷风吹的打了好几个颤。
年轻人入情绪快,出情绪也快,沉默的气氛被寒风打断,一行人犯着贱去脱对方的衣服,打闹着往采样点去。
十个人聚在一起不管在哪都是亮眼的,一群人走在一起打闹到采样点时,排队的人群明显都停顿了一瞬,然后齐齐朝他们看了过来。
看见众人的目光齐聚到自己身上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吵,一群人停下嘴,一瞬间整个采集点安静如鸡。
安静不过俩秒,又热闹起来,但毕竟还是凌晨三点多,都是被从床上薅起来的,要说精神状况有多好又着实谈不上。
当然,这十个刚从名叫学校的“监狱”里被放出来的人,除外。
凌晨做核酸和停课排队捅嗓子的记忆一下子涌上脑海,一群人笑着聊逃什么课最爽。
舒翔最高兴的莫过于逃掉了江敏润的地理科学,许桉不太喜欢上大学语文,其余几个人倒是无所谓,逃掉谁的课都开心。
后来又聊到了最开心的时候莫过于做完核酸后回教室的一段路,又说起每次最后做核酸的人都是谢抚恹。
后面几个人聊了些什么谢抚恹听不清了,他摸了摸放在兜里的照片,忽然想起了那张照片的拍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