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记起来了?”楚熙游重复了一句,没有迎着回答,跟着反问道:“什么记起来?”
纪慕年根本分不清楚这人是真傻还是装模作样,当前情形,他只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傻的傻子,他只觉得心中愈里愈喊,到最后闭上眼,指着床帐外头的门,道:“你出去。”
这出去的意思大抵有不待见的意思。楚熙游挑了眉道:“纪慕年,你说过我若愿意跟你,你就得带着我。”
纪慕年心里头发虚,明明眼前这人说的句句属实,却不想听见这人说的每一句话,当即重复了声。
“出去!”
这一声声音已然发厉。楚熙游这才敛了笑,看纪慕年。
纪慕年赤裸着身子,坐在床榻上,不知是楚熙游幻觉还是其他原因,居然越看越生出几分无助之感。
楚熙游精心设计,不过为求将纪慕年拿到手中。见着纪慕年如此模样,心里头也是一软,想着来日方长,此时确需让纪慕年好好盘点盘点,遂没作声,打点好衣服,依纪慕年的话往外去了。
他走时在客栈门前停留了一会,手中翻出一样事物,放在门口的花座之上。
纪慕年浑然没有察觉,隔了好久方才动了一下。
他扶着床栏慢慢起身,昨夜楚熙游尽兴,纪慕年因服了怡心馆的药物没有多少痛楚,可眼下药物已散,后庭处撕裂的痛感却一阵一阵袭来。
私密处早已经被楚熙游清理,纪慕年却仍然觉得恶心,一瘸一拐地往浴桶处行去。
他本身瘸着脚,这时候一步一步走来,身体更加高低不平,摇摇欲坠。
此事过后,纪慕年对楚熙游心有隔阂,根本不想见着这人。楚熙游却十分听话,连着两日没有出现在纪慕年面前。但凡吃饭用餐,纪慕年也只吩咐客栈伙计送上房间,一点也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待到第三日,纪慕年缓过精神,这才亲自打开客栈房门,往外看去。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楚熙游昨日里头还在门口守着,今日突然不见身影,委实古怪。
纪慕年心里生疑,隔了一个时辰,复又开门往外探去。
楚熙游依然没人。
敢情真的被自己逼走了?
纪慕年心里默默地想,心里头却暗暗松了口气。
走了也好。
他一边想一边慢慢地阖上门,目光兜兜转转,终于落在门旁边的花座上。
座上放着一条又细又长的事物。
纪慕年眯了眼睛,凑过去仔细看了。
这事物是一把银制的细针,若是看得认真,还可以发现上面的齿孔。
但也只是看到这银针一般的事物,纪慕年倏地反应过来,瞳孔猛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