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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倒也理解。
沈淮安患有暴躁症,是不是有暴力行为。
白亦作为他的丈夫,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的伤害。
嫁给这样的丈夫,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能把自己当成沈家的人才怪呢。
就好像,林以安在徐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把自己当成徐家人一般。
老爷子走久了,腿有些酸,便让林予送他上楼。
林予从房间出来,白亦端着沈淮安早餐走上来。
白亦淡淡的瞥他一眼,没说话,推开房间门走进去。
到了嘴边的那句父亲被白亦一个眼神生生吓了回去。
林予抿抿唇,等关门声落下才抬脚往楼上走去。
脚尖才踏上上楼的台阶,沈淮安怒吼声夹带着碗被摔碎的声响从身后传过来。
林予没听清沈淮安吼了些什么,心下感觉总不太好。
他收回脚往回走,手心覆上冰冷的门把手。
房间门留着一条缝,从门缝里看过去,林予只能看见颤巍站立的沈淮安。
“都怪你养了个好儿子!”
“带回来这样一个没用的oga在沈家晃!”
这两句话几乎用尽了沈淮安全部的力气,说完后便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样的话,林予听多了,压根没放在心上。
他把门缝推开些,这才看见了倒在瓷碗碎片上的白亦。
洁白的衣袖沾上了血渍。
林予心底狠狠颤动,眼前的场景逐渐与记忆里的一幕幕重合。
他根本做不到袖手旁观,一把推开房门,快步走到白亦面前蹲下,伸手搀住白亦撑在地面上的手臂想扶他起来。
“父亲”
白亦本无神情波澜的双眼里,停滞许久的眸光终于荡起几分涟漪。
沈淮安见到林予,胸口烧着的愤怒愈烈,止不住颤抖的指尖指着林予,“你还敢到我面前来”
“你这种出身的人不过是永远爬不上高枝头的麻雀怎么配待在沈家”
林予扶着白亦站起来,踢开脚边的碎片,下意识的将他护在身后。
看着面前站都站不稳,却还要出言贬低他的apha,林予心中那最后一点对沈淮安的尊敬也消失殆尽。
“爸”
沈淮安猛地一挥手,冷笑道:“你还不够这个资格!”
林予抿唇,搞得好像他乐意叫他爸似的。
“沈老爷!”林予攥紧白亦的手腕,好言相劝:“您现在正病着,还是谨遵医嘱,少生气比较好。”
“不然,等到了我有资格叫您爸的那天,您却没机会听了。”
“你!”
沈淮安气愤的话才到嘴边,下一秒就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脸色突然苍白,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脚下踉跄两步,沈淮安就没了意识,身体往后倒去。
林予瞳孔猛缩,下意识想上前却被白亦拉住了手臂。
他回头看去,白亦却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大声喊了一声:“老爷又晕过去了,快叫孟医生来!”
下一刻,好几个下人陆续赶来,二楼走道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人群往上走,白亦拉着林予往下去。
两拨人走着相反的方向。
走到客厅,白亦就松开了林予,走进洗手间。
林予瞥一眼混乱的二楼,跟上去。
白亦站在洗手台前,任由水流冲着被划伤的手心。
余光里,林予的身影停在身侧。
白亦撩起了衣袖,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
有的已经痊愈成疤痕,有的才成痂,依旧泛着微红。
“医药箱在下面右数第二个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