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那边怎么办?”
林予的声音里含着明显的鼻音,“不是答应了爷爷,这周要回去陪他的吗?”
沈云祈侧眸,目光不自觉的被oga泛红的侧脸吸引,“我已经跟爷爷说明原因了。”
“爷爷说等你恢复了再回去看他也不迟。”
林予轻轻应了一声。
沈云祈收回视线,沉下目光看着手中的缴费单。
旁边的等候室里不断传来嘈杂的人声,沈云祈下意识的在脑海里将这些声音进行削弱模糊处理。
过去的几年里,林予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许彦箴说,不出意外,林予会一辈子都被罩在玻璃罩里。
林予就像是被困在玻璃罩里的蝴蝶,一切生机都被挡在玻璃之外。
他只能生生的望着。
唯一能照进来的光成为灼伤翅膀的凶手。
沈云祈将手中的手术单对折,倏然出声问:“害怕吗?”
身侧的呼吸声明显滞顿一瞬。
“是问我害怕手术后还是听不清吗?”
林予缓缓侧头,脆弱湿润的眼眸闯入apha的视野。
沈云祈沉声应下,“对。”
“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林予扯了扯衣袖,忍住泛上来的酸涩。
他说到这顿了下,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可是害怕有什么用呢,就算是听不清,也要好好活着。”
“既然生了,就接纳它。”
林予的一切指标都正常,许彦箴把他的手术排在后天。
手术前,他都必须住在医院。
林予把动手术的事情告诉了薄落,薄落立刻请了假,跑来医院陪他。
许是对oga的过去有了几分感同身受,又或许是apha对oga天生的心疼占有,沈云祈这两天也待在医院里,寸步不离的陪在林予身边。
手术前一天,薄落回家换衣服,病房里只有沈云祈和林予两人。
沈云祈放下手里的工作,起身在病床旁坐下。
有好朋友陪着,oga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晚上想吃什么?”
林予歪头想了下,“想吃沈先生你昨天带来的酸汤鱼片。”
沈云祈扬唇应下,给杨彦了信息。
林予盘腿坐在床上,望着apha柔和的侧脸,一颗心仿若泡在糖水里一般,往外冒着甜滋滋的气泡。
这两天,apha除了有紧急会议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在医院里陪着他。
陪他做检查,帮他拿报告,就连缴费这种需要爬上爬下的事情也是沈云祈在做。
薄落不在的时候,即便两人没话说,沈云祈也会坐在一旁,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关注着林予的动向。
apha会主动询问林予的口味,根据林予目前的身体情况挑选他喜欢的菜式。
甚至连林予在医院换洗的衣服也是沈云祈亲自回家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