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需要说话读书写字的,阿堂现在是人,那也需要跟人一样,你学会了这些,还要学习如何修道,跟师尊一样当修士。”
郁金堂一想到自己以后一定要打败扇过自己很多次了的枳明道人,就决定好好学怎么当人,好在她脑子里的怨灵多,白天枳明道人教一遍,这些怨灵再复述一遍。
几个月过去,郁金堂已经学会用简短的词汇去表达想法,不可谓是质的飞跃。
枳明道人当时激动地流泪,更加马不停蹄教怀里的谢冕叫师尊。
两边齐努力,等谢冕十个月的时候,郁金堂已经跟寻常六岁小孩差不多,能正常交流。
“她,叫小师妹?”
郁金堂指着自己,说了一遍郁金堂,又指着那个爱咬手指头的婴孩。
枳明道人摸摸吃饱奶的谢冕,一脸慈爱,小家伙眼睛圆圆的,像剥开壳的龙眼,水灵透亮,冲着她笑,她就会笑得咔咔响。
“她的名字叫谢冕,你的名字叫郁金堂,名字,你自己的意思。”
枳明道人对待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慈爱,她指着郁金堂衣领上的绣字,“郁金堂,你的名字。”
郁金堂垂眼,小手扯着自己的衣襟,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的名字,她写了好多遍,不会认错。
“她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香?”
郁金堂在从那一层胎衣剥开之后,就能闻到从谢冕身上,徐徐飘出的一股特殊气味,她起初只是闻到一点点,还以为是寝殿里的香花太多,所以闻杂了。
但是,后面她每次靠近谢冕,她都能从谢冕身上闻到那种特殊的味道,像一种成熟果子的香甜味,甜滋滋的,让她忍不住靠近闻闻。
枳明道人哑然,看了一眼站起来还没自己腰齐平的郁金堂,莞尔一笑道:“是香味,跟你的名字一样,是一种馥郁芬芳的意思,能让人闻了心情愉悦开心。”
郁金堂似懂非懂,拿起谢冕肉乎乎的小手,皮肤好嫩,滑溜溜的,像鸡蛋羹,她得两只手抓住谢冕的手,才能不让她逃开。
“我闻见小师妹的味道,很喜欢。”
郁金堂搬来一个凳子,踩在凳子上,去摸只会咔咔傻笑的谢冕,像只刚孵化出来的小虫子,软趴趴的,没有骨头似的,头顶还会一股一吸,像虫子嚼树叶的脊背那样翕动。
郁金堂用自己尾上的铃铛扣逗着谢冕玩。
枳明道人背过身去,脸上流露出疑似愁容的表情。
时间一天天过去,长命峰只有她们三个,还有一些鸟雀花草,似乎其它的人都不存在,也没有什么惹人心烦的事情生。
像夏夜里的凉风,吹得人心旷神怡,燥热消退。
郁金堂白天读完书,就来逗谢冕玩,她喜欢谢冕,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靠近谢冕,闻到谢冕身上的香味就觉得开心。
谢冕也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挥舞着小手,想要去抓郁金堂的铃铛扣,嘴里叫着“啊啊”。
郁金堂觉得怪有意思的,谢冕终于会说话的,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挺开心的。
一边枳明道人过来,谢冕抓住了枳明道人宽大飘逸的大袖袍,笑着打嗝,边说“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