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谨言的黑粉和一部分人眼中,谢谨言跟唐威尔也一样,除了脸一无是处。
什么整容的天然的,不都是靠脸吃饭?他们一个都瞧不起!
所以这次那些营销号黑完谢谨言黑唐威尔,最高兴的就数这挫人,一个个明明不是任何一方花钱雇的水军,反正就是要骂,这种人就不配进娱乐圈,不配有这么多粉丝,不配赚这么多钱,尤其那个唐威尔还是整容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不配活着!
Ada看着这些极端言论,担心谢谨言作为娱乐圈新人,年龄又小,如果看多了心态会绷不住,借着送苹果的借口,看看谢谨言有没有把自己关起来气得上蹿下跳。
结果发现谢谨言不知道在计算机前忙活什么,好像根本就没关注,才松了口气走了。
谢谨言看着桌子上水果盆的几个苹果,一个个粉红透亮,连大小都差不多,他下意识的数了一下。
一二三四五。
多了一个。
谢谨言的嘴角慢慢落了下去。
谢家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家里买什么吃的东西,都是四口人共享。
谢妈妈说,他们做爸爸妈妈的不会为了两个小的刻意委屈自己,但是也不会委屈两个孩子。
苹果要买四的整数,西瓜要切四的整数倍,不小心多出来了也要四个人分。
若菲三四岁的时候,特别喜欢吃草莓,就会慢慢的问妈妈:“妈妈,我可以多吃一个草莓吗?”
其他三个人就会一人分给她多一个,若菲那时候笑的像个小天使一样:“谢谢妈妈,谢谢哥哥,谢谢妈妈!”
孩子小,谢着谢着就忘了,谢了妈妈两遍,把爸爸忘了。
全家人笑得前仰后合。
后来他确定保送大学的时候,若菲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很多草莓,把最多的那一份分给了他:“恭喜哥哥去理想大学!”
这几个月,他都刻意的不去想自己的家人。
他从不觉得他穿越就是失去了他们,只是他们各自生活,无法见面了而已,也再也不会跟他分吃水果了。
谢谨言握着手里多出来的苹果,这一刻却很难受。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情绪,谢谨言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放下苹果去开门。
“厉哥?你回来了?”
厉寒知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发型一丝不茍,口罩都还没摘,显然是下飞机刚回来,见门打开便要说话,却被谢谨言发红的眼眶弄得一愣:“……你怎么了?”
谢谨言明知故问:“什么怎么了?”
厉寒知皱眉,看出他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意思,可谢谨言不想说,他也转移话题:“出去吃火锅吗?”
谢谨言心里难受,也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若菲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心情不好就吃东西”。
他点点头:“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厉寒知也去换了一身,给Ada发微信问他谢谨言今天出了什么事。
Ada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毕竟如果说网上的事,那也不是今天的事是天天都有的事,但是又听厉寒知说谢谨言心情不太好,她还是告诉了他。
厉寒知换完衣服收拾了一下就大概翻了一下Ada口中的那几条更针对谢谨言的营销号下面的评论,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他从小优秀,除了没有爸妈在身边和成人后这些烂事,他几乎不缺什么,进了娱乐圈后那些人攻击他的点,在他看来什么都不是。
毕竟他从不觉得有钱是缺点。
可谢谨言不一样。
他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那样公共环境里,上学后也基本是就近的学校,混九年义务教育,根本不会有人管他干什么去哪里,初中毕业后,他更是到处打工,最后还长期在酒吧驻唱,见过他的人数不胜数。
去火锅店的路上,厉寒知看着旁边似乎已经平静下来的谢谨言,想到一句话。
活着,不等于活的体面。
谢谨言正在看厉寒知那侧的车窗外,余光却注意到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浮现了古怪的笑意。
他眨了下眼睛:“怎么了吗?”
可厉寒知却不能说:“没事,想到点有意思的事。”
他在笑,那些人在网上破口大骂发泄情绪,用能想到所有恶毒的语言去攻击一个可能素未谋面的人。
这些人的仇恨值可真容易煽动。
要是乔若心的仇恨值也这么容易刷,他就不用总是觉得像是揣着个地雷了。
吃火锅的时候,谢谨言主动找了个话题,就是前几天他怕打扰厉寒知工作没问的。
不过他想问的内容已经查到了,只是闲聊。
“弄文凭?”
厉寒知夹着肉的筷子一顿,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确实,这个是公司疏忽,之后让Ada给你报一个,几年就能挂下来。”
谢谨言摇头:“我想考一个。”
厉寒知想了想:“成考?你的情况可以直接考吗?”
谢谨言捞出一个虾滑放到碟子里,还是摇头:“也不是,我想自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