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族长与陈山父亲的到场,陈家村村民们,纷纷都安静了下来。
张家村村长看到白胡子老头的到来,也知道今日之事,可能真的要善了。他站出人群:“陈族长,您老安好。”
白胡子老头,哼了一声:“这就是你们张家村的问安吗?这么大的阵仗。”
张村长也不怯场,只是回道:“咱们张家村嫁出去的闺女,都死了一个月,也没有人来报丧,咱们定是要来问上一问的。”
“这没有及时报丧的确是咱们陈家的不对。”白胡子老头自知理亏,语气稍微软了一点。但他突然又拔高音调:“但是你们整个张家村欺负邓氏与陈山两母子,是不是有点咄咄逼人?”
白胡子老头又是话锋一转:“张氏的葬礼,咱们陈家也是大操大办的,并没有亏待于她。”
张希悦真想给这老头子一巴掌,人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对待,等到死了再大操大办?这是什么三观?这是什么脑回路?极品脑回路?极品都是以窝来计算的吗?一窝子极品啊!
张村长不卑不亢地向老头施了一礼:“咱是敬重您,才会向你问好,你若是给咱们张家村的人扯皮,那咱们就直接就官府见!让官府的人查个清楚!到底是张氏有意病死,还是某些人有意的害死,咱们都得要知道事情真相。”
张希悦真想给张村长鼓个掌,句句不离张氏的死因。
白胡子老头还没搭话,旁边的那位书卷气息浓厚的中年人,却缓缓开了口:“若真是见了官府,你们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官府是你家开的呀,还得不到好处。张希悦在心里默默吐槽。
“亲家公,咱求你,告诉咱,咱的闺女到底是怎么没得呀!”妇女正是张氏的母亲金氏,不知何时她已经跑到陈山父亲面前,跪在地上,表情夸张又疯狂。
金氏语气哽咽,咆哮着说道:“亲家公,当时咱就觉得你人好,才将女儿嫁到陈家,如今却这样没了。”
不知何时开始,金氏脸上已经布满泪水,任谁也难以接受白人送黑人这种残忍的事情。人之初,性本善,在场的众人,不管是张家村人,还是陈家村人,都为这可怜的母亲感到一种悲凉与不忍。
“孩他娘,你别这样,冷静一点。”金氏的男人张大旺,与儿子张木也都跑向金氏。
张希悦看着这一幕,内心触动。她漠然地走上前,对着张大旺说着:“旺叔,你先把婶子拉走。”
张大旺父子很顺从,将金氏连拖带拽的抬走。看着快要疯魔的金氏,张希悦的心微微颤了一下,前世的父母若是知道自己没了,会不会也哭得这么凄惨?应该不会吧,毕竟他们都有了各自家庭,怎么还会为自己哭?
张村长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是无奈与悲凉:“唉!你们陈家不愿意告诉咱们张氏的死因,那咱们只能报官了。”
陈山父亲心里冷哼,他可是右相府里的客卿。
他可是明确告诉过张家村人,若是真闹到官府去,他们的公道也是讨不回来的。自己如此暗示张家村这群人,可是这群人就是像听不懂意思一般。
自家虽然理亏,但也不是他们这种平民百姓能拿捏的,真当他是布老虎不成?
白胡子老族长看到如此声嘶力竭的金氏,心里也有点不忍。没有才开始的咄咄逼人,语气也软了半分:“张村长,这张氏的确不是被邓氏母子害死的,而是连续生了两胎,身体垮了,再加上生了重疾,才病死的。”
张村长也是那种看得懂脸色的人,见老族长语气缓和,他也收敛情绪,但眼里的厌恶却怎么也藏不住:“那她得了什么重疾?那陈家新进门不到一个月的媳妇,为何有五个多月的身子?那隆起的肚子当真是长胖了不成?”
老族长心里一紧,他哪里知道得了什么重疾?新进门的媳妇还怀了五个月的身子?这老头的脑袋都快要炸裂,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向陈山父亲投去一个疑问的目光。
陈山父亲虽然看不起张家村这些天天种田的泥腿子,但表面上却并未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来,而是温文尔雅地向张大旺一家子拱拱手,又向张村长拱拱手,面色平静到:“张村长此言差矣,新媳妇嫁到陈家吃的好,住得好,怎么能不变得圆润呢?”
张村长被陈山父亲的气势,镇得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陈父的话,并非没有破绽,可陈父整个人的气势很是逼人。
“这位大叔,是否怀孕,请来医者把把脉,一看便知。”张希悦走上前,有力的双手扶住张村长,还不忘给张村长一个心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