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林软又起高烧。
苏雨晴本想留下来陪她,但林软坚持让她回去:"你明天还要上班,我没事的。"
"真的不用我陪?"苏雨晴不放心地问。
林软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张妈在呢,你快回去吧。"
送走苏雨晴后,林软躺在床上,感觉浑身冷。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却还是止不住地抖。额头上的退烧贴已经失去了凉意,她伸手想换一片,却现床头柜上的退烧贴用完了。
"张妈"她虚弱地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应。想来张妈应该是去准备晚饭了。
林软强撑着坐起来,想去楼下拿退烧贴。刚站起身,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扶着墙,慢慢往门口挪。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她感觉视线有些模糊,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流。走到楼梯口时,她的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啊!"
她下意识地抓住扶手,但还是重重地摔在了楼梯上。膝盖磕在台阶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太太!"张妈听到动静跑过来,看到林软倒在楼梯上,吓得脸色白,"您没事吧?"
林软想说自己没事,却感觉喉咙紧,说不出话来。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张妈的声音也变得忽远忽近。
"太太!太太您别吓我!"张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这就叫救护车!"
林软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那个怀抱很温暖,带着她熟悉的雪松香气。是夏禹纪吗?她迷迷糊糊地想,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怎么可能回来呢?他应该在陪秦月才对。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林软感觉自己被抬上了担架,有人给她戴上氧气面罩。她听到张妈在打电话:"少爷,太太晕倒了,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原来他真的没回来啊。林软闭上眼睛,感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也好,这样她就能彻底死心了。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林软被推进急诊室,医生护士围着她忙碌。她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肺炎"、"高烧"、"住院观察"。
"病人需要住院治疗,"医生严肃地说,"她这是着凉引起的肺炎,再晚来一会儿就危险了。"
林软迷迷糊糊地想,原来自己病得这么重啊。她想起昨晚夏禹纪离开时的背影,想起他说"秦月那边有点事"时的语气,突然觉得这一切都那么可笑。
她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雨晴"她虚弱地喊了一声。
"我在!"苏雨晴握住她的手,"软软,我在这儿。"
"帮我"林软的声音很轻,"帮我找律师"
苏雨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好,我这就去办。你放心养病,其他的交给我。"
林软点点头,感觉意识渐渐模糊。在陷入昏迷前,她最后想的是:等这次病好了,她一定要重新开始。
林软住院的第三天,苏雨晴带着律师来了。
"这是陈律师,"苏雨晴介绍道,"专门处理离婚案件的。"
陈律师是个干练的中年女性,她拿出文件递给林软:"林小姐,这是离婚协议草案。根据你们的婚前协议,财产分割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