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经常想起过去的事,每次都觉心头无形的血痂被揭开,鲜血淋漓。
也有扛不住想找人诉说的时候。
可爷爷老年丧子一夜白头。
自己也再没有其他更亲近的,可以完全无条件信任的人。
直到如今。
许落不一样。
哪怕许落已经选择了宴山亭,可楚淮知道这个人有多好有多可靠。
许落学着楚淮的样子在他身边坐下,没有说话,也没有抽回手。
从楚淮的叙述中,他逐渐知道十几年前发生的事:
宴山亭的父母婚后并不幸福。
宴母提出离婚,宴父深。爱。宴。母屡次拒绝,宴母只能煎熬的等宴山亭再大些后才离家出走。
楚淮的父亲喜欢宴母,在宴母求助时提供帮助。
宴母逃上游轮,宴父早已在等待。
船上没有幸存者,找到的监控显示宴父对楚淮的父亲举起枪。
后来游轮撞上冰山,三人尸骨无存。
许落没想到真相这么复杂和惨烈,一时哑然。
楚淮:“死的不是三个人,是四个。我父亲离开前留下离婚协议,母亲看到后当晚就自杀了。那天晚上宴山亭约我出门,我和他从小就是好兄弟,他总开导我说父母辈的事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父亲留下离婚协议离开的那个晚上,我很难过,他在别墅区外接应我,说带我去散心。母亲一向不喜欢我和他接触,父亲走了,我还不听话,她留下的遗书说很后悔遇到我们父子,说如果我但凡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要再和宴山亭来往,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离开。。。。。。”
许落低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刚才说看到亭哥的父亲对你父亲举枪,他开枪了?”
楚淮摇头:“对峙时游轮撞上冰山,正好断电。。。。。。”
可那种情况,易地而处,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一定会开枪,而宴山亭的父亲作风强硬还整天疑神疑鬼。。。。。。
许落:“祝、邹两家在背后捣鬼又是怎么回事?”
楚淮:“那天这两家都有人在船上,宴山亭秘密审讯过一些人,蛛丝马迹表明祝、邹两家暗中推波助澜。”
楚淮原本很难过,见许落垂着眼皮委顿在那里,好像比他还难过,心绪竟奇迹般好了很多。
他看窗外,天朗气清。
楚淮沉稳道:“这次祝、邹两家以为我会和宴山亭为了你大打出手,他们想坐收渔利一定会来,到时也许能挖掘出一些东西。一会儿要委屈你了。”
许落反手攥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没事。”
几分钟后楚淮扛起许落出门,在许落的挣扎和怒骂中将人锁去卧室。
这里到处都是楚淮的人。
从许落的只字片语,人人都知道他是被楚淮强行带到这里。
下午许落利用窗帘从二楼的卧室跳窗逃跑,被楚淮抓回来后,许落的脚踝多了一副镣铐。
被彻底囚禁的许落:“。。。。。。”
虽然知道是做给楚淮身边的叛徒看,但像动物一样被拴着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不过事已至此。
他只好顺势心态崩溃打砸东西,这是楚淮给他设定的剧本。
晚上楚淮来给许落送饭,歉意道:“很难熬吧。。。。。。”
许落摇头:“纯躺着,比拍戏舒服。”
短暂且几若无声的交流后,许落在楚淮把脑袋凑过来后只好暴起。
他掀掉餐盘,“打晕”楚淮,抢了楚淮的手机给宴山亭打电话,说自己被绑架,让宴山亭来救他。
许落和楚淮闹出的动静不小。
门外守着的罗风听到不对冲进来扶起楚淮,身后跟着的下属之一丁畅迅速抢走许落的手机。
丁畅不小心按了扩音键。
电话那头宴山亭急促的喊:“落落!”
许落说:“哥,救我!”
虽然知道许落在演戏,宴山亭还是被许落无助的声音惊的坐立不安。
他立即安排人手。
这时国外还是深夜。
楚淮苏醒后第一时间怒气冲冲去找许落算账,摔上门后还大吼让所有人滚的远远的。
假装萎靡的许落:“。。。。。。!”
该说不说,楚淮真有些演技在身上,暴躁的样子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