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峰没有多言,直接把话筒递给程意。
程意接过话筒,“你好,我是程意。”
徐景山本来想问青峰为什么带了个陌生人来,“你好。”
她单刀直入,“你和那古策究竟做了什么交易?”
他脸色一下变了,手指着徐青峰,“把电话给我儿子。”
没回他,程意接着问,“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徐景山眼里有了怒意,“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程意坐直身子,贴近玻璃,盯着他,“你了解那古策吗?”停顿一会,“或者说,你应该没有亲眼见过‘那古策’吧。”最后三个字,她读的很重。
他瞳孔猛地一缩,眼里充斥着害怕。
程意舔舔嘴巴,“你为什么要亏本运煤?”
徐景山捏着拳头,没有说话。
“你以为不说话,能保住车队?”程意冷笑一声。
对方还是没反应。
程意看着他,声音平静,“那古家族,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和恶魔做交易,你还想抽身走?
程意看着掌心的伤口,“我爸本来打算接手你们车队,被我拦住了。”
徐景山眼里泛着泪光,想张口,又低下头。
没多少时间了。
徐青峰戳戳她胳膊,示意把话筒给他。
程意递给他。
“爸,你告诉程意姐,她真的是想帮我们。”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对面嘴皮动了几下,徐青峰回道,“爸,我和妈都在等你回家。”
徐青峰把电话递给程意。
那头,他缓缓开口,“我没见过那古策,找我的人叫‘那斯’,说要把白灵煤矿的运输全部交给我。车队当时有辆车,除去买车的钱,司机的工资将近o万。”
苦笑一声,“开大卡车的,五天一小修,半个月一大修。杂七杂八,一年没有一百万下不来。”
“车队要生存,我要对司机负责,我还要养家糊口。”
程意打断他,厉声质问,“你和那斯,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
徐景山怔了一下,“我们约定每交一车货,就额外给我八万块。”
八万?程意大吃一惊,一车煤额外给这么多,不合理。
“为什么是八万?”程意着急的问。
徐景山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每次装煤的时候,他们不让我们看。”
程意后背一阵凉意,“你们卸货的地方一般在哪里?”
“大多在靠近港口、码头的地方。”
程意盯着他,“钱收了多少?”
徐景山激动起来,“我一毛钱都没拿到。”他捶着桌子,警察按住他,“我一毛钱都没拿到。”
门开了,门口的警察说,“时间到了。”
程意问了最后一句,“车队其他人知道吗?”
徐景山摇头,“他们都不知道。”
他大哭,“求你,救救车队。”
程意把电话挂回去。
深呼吸,对徐青山说,“走吧。”
汪祺在门口等她们,一句话没问。
程意跟在他身后,脑子乱成一团。
走出拘留所大门,程乾安迎了上来,握住汪祺的手,“哎呀,谢谢汪队,有空我请您吃饭。”
程意朝他道谢,“王队长,谢谢!”
汪祺朝她点头,对程乾安说,“这地方,少来。”转身开门。
程乾安拽着程意胳膊离开,他真是被程意蛊惑了,竟然带着她来拘留所。
徐青峰紧跟在后面。
程意拉开后排车门,钻进去后“啪”一下拉上车门,“徐青峰,你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