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平安,母女平安。”
祁逢追问道:“素云现在怎么样了?”
女医笑道:
“生产太过辛苦,见过孩子,她已经昏睡了过去,这几天得好好补补身子才行。”
祁逢连连点头。
邬沉和女医说道:
“这几日还是麻烦你照顾,辛苦了。”
甘南找女医的时候已经说明白了一切,她自然不觉得辛苦,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她抱着孩子就要进去,素云还要她照顾。
祁逢和邬沉不方便进去,便先行离开。
两人一同走出了院,祁逢想到什么,犹豫着说道:
“殿下,素云在摄政王府里生产,会不会?”
她听闻邬沉素来爱干净,并不是说生产之事污秽,只是女子生产难免会弄脏东西。
方才太过着急,她还没细想为何邬沉会接素云到这里生产,如今想到了,便害怕惹他不喜。
邬沉听她不再说下去,反问道:
“会什么?”
祁逢眨了眨眼:
“殿下不是爱干净吗?”
更何况男人对这等生产之事往往避之不及,邬沉不会嫌弃吗?
邬沉微抿了下唇,问道:
“女子生产,是什么污秽之事吗?”
祁逢当即否认:“当然不!”
他散漫扬眉,懒懒道:
“既然不是,有什么不可以在摄政王府进行的理由吗?”
“更何况,这本就是喜事。”
邬沉说罢,便抬步往前走去。
身后的祁逢心里却有了些波动。
邬沉和别的人,似乎总是不一样的。
生产当然是喜事。
只是祁逢见过周围人生产,无一例外的,男人对此避之不及,甚至在外头谈笑风生,里头孕妇的嘶喊声却全然不顾。
更枉论让他们进去瞧一眼了。
他们的喜事,只有当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才是高兴的。
而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女子,却全失了姓名。
祁逢想得出了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邬沉已经在前头停住了脚步,正回头看着她。
见她如梦初醒,他失笑:
“你又在想什么?”
祁逢小跑了上来,胡诌道:
“我方才只是在想,女子生产也实在太辛苦了。”
邬沉嗤笑一声,也没戳穿她的谎话:
“既然这样,你记得多找些东西给她补补。”
祁逢:“那是自然!”
邬沉和祁逢一路走到主殿门口,邬沉停住了脚步。
邬沉偏头问她:“饿了吗?”
已经是丑时了,祁逢确实有些饿。
她以往在乡庄晚饭吃不饱,等到院里的人都睡下了,才能和霜见吃几个攒下来的饼,便有了吃夜食的习惯。
祁逢点了点头。
邬沉抬眼,看见主殿里两个影子闪烁,心下了然。
邬沉带着祁逢走到主殿门口,慢条斯理道:
“孤等会让厨房做点吃食,现在么,”
“先让你见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