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在玉簪殿的小佛堂里等候多时。
不、他当然没有连着待七天,那次禅院月第二天就把他给放出来了。
开什么玩笑封闭环境把一个大男人关七日、那屋子里还不得臭死!
当初家里人把他推到咒灵堆里的仇他还记着呢,禅院月让他想办法搞出点动静来吸引注意力,但形式自由,他当然要把这笔账给算清。
禅院甚尔没接受过系统的禅院家学训练,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们会用低级咒灵来训练族人的能力,那些人欺辱禅院甚尔就是用的家里培育的咒灵。
低级咒灵大多给躯倶留队用的,禅院甚尔很清楚存放的位置。
这几天家里一直在准备喜事,便暂停了训练,那个地方本来就监管不严,这给了他可乘之机。
“那时候会有人想到有这一天吗?”
他用禅院月给自己的钥匙打开那扇门,“吱呀”的声音让人听了头皮麻,门开了,有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隐隐约约还带着些血腥味。
是咒灵的气息。
低级咒灵行动度缓慢,也没那么聪明,禅院甚尔将钥匙扔进下水沟里,随即转身离开。
他今天穿了一件宽大的和服,两边袖子一边藏了一个汽油瓶,禅院甚尔围绕着玉响殿走一圈,又来到宾客休息的地方环绕。
所经之地有浅淡的痕迹,但又很快浸润到泥土与木材中。
地上有一小点油渍,是没人会在意的。
最后又回到玉响殿。
他所行之处,皆洒满了汽油。
不过这东西似乎还混了点别的什么,没有刺激性气味,呵,管他呢,能燃起来就行。
禅院甚尔转了几圈,去寻找今日的同伴。
禅院月正在大厅里换衣服,可惜他自睁眼开始就从没自己动过手,生活完全不能自理,面对繁杂的礼服简直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见有人进殿,他吓了一跳,见是熟人,遂又放下心来,抱怨道:
“怎么办?我不会。”
“您真是太厉害了!”
禅院甚尔在进来之前,把火折子扔在关咒灵的屋子周围,火不会伤害到咒灵,但会随着咒灵一起蔓延到家宅中间。
等乱起来了,便是他们离开的时候。
所以此时还有些时间,足够他跟禅院月阴阳怪气斗一会嘴。
“不会自己穿衣服,那会自己吃饭么?我可不想出去后还一口一口喂饭给你。”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感觉禅院月又应激了,不过他没时间换衣服,因为似乎能够听到外面有人慌乱的声音。
“外面已经乱起来,不会换就撕碎,来不及了。”
禅院甚尔拿起剪刀,将十二单华丽的、长长的裙摆划破,嘶拉一声,尾部掉了下来。
像是拔掉美丽鸟雀的尾羽,但这是为了让鸟儿重获新生。
禅院月低头不语,只把收拾好的金银细软拴在腰间固定着,里面都是沉甸甸的金条,那是自己逃出去后的倚仗。
出门在外,身上没钱可不行。
“谁的把那扇门给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