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i!什么人!”却是巡逻听到声响的士兵赶过来了。
墙头放哨的乞丐见有人过来便捏着嗓子学了两声夜枭啼叫。
“头儿,巡夜官兵过来了,风紧扯呼!”高大疤脸乞丐闻见哨声提醒道。
胡狲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鞋尖在少女肋间补上一记。
“便宜你这小畜生了,没打死你。”
暗红血迹顺着唐岁嘴角蜿蜒滴落在地上。
他一挥手,喊道:“走!给人逮住留下把柄就麻烦了。”
等巡逻官兵赶到时,地上只剩昏迷的唐岁了。
"别碰!"老兵一把拽住新兵伸出的手。
对那新兵有些训斥地道:“你不要命啦?敢当街聚众打人的哪个没有老爷当后台?
你还敢去搀她!被记恨上了,小心连你我的饭碗不保!
上月西市卖油郎的教训还不够?
老高多管闲事被扒了官袍,现在还在城外义庄收尸呢。”
新兵的手僵在半空,一时间竟放不下来了。
那老兵看了看地上的唐岁,他也是叹了口气:“唉,这年头,平民的命不值钱。
更何况乞丐了,倒是可怜这小姑娘了,怕是撑不过今晚。”
但他没看见的是,当他们走远后。
少女身上的淤青红肿等开始随着时间慢慢消失,破碎的内脏也缓缓完好如初。
当更夫敲响四更天的梆子时,唐岁的睫毛在晨雾中轻轻颤动,像沾了露水的蝶翼。
……
百酿楼的老板娘,名唤殷二娘,已是半老徐娘。
能看出年轻时是个丽人,可惜嘴角一颗小黑痣和丹凤眼使她看上去多了几分刻薄气。
殷二娘撑起酒楼的纸窗,呼吸了一口早上的新鲜空气,眼神一瞥,看到了一个乞丐倒在自家门前。
打开大门,她冲着刚走出来的掌柜刘庸喊道:“当家的,你快过来,有个乞丐睡咱们门口了,赶紧吆走。”
“有这怪事?睡咱大门口前晚上不冷么。”说着他走过来看向倒地乞丐。
这一看不要紧,看清楚后,他惊地一叫:“妈呀,这孩子怎么脸上全是血,二娘你快过来看。”
“噫,真是晦气!”殷二娘看着唐岁,满脸嫌弃。
似是又现了什么,刘庸拍手叫道:“这不是昨天我给扔俩铜币的那小乞丐嘛!”
是了,这可不就是昨天给唐岁扔钱的那个路人嘛!
刘庸探了一下唐岁后颈,低语道:“后颈还热着,还有救!”
随后冲殷二娘叫道:“二娘你先过来咱们先把她抬去东厢房床上去,然后我去给她请大夫。”
“真是受不了你这烂好人的衰公!
又去花些打水漂银子,老娘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殷二娘嘴上骂着,却已扯下披肩裹住少女,扶着她瘫到刘庸背上。
当他们把唐岁安置到空客房时,刘庸冲殷二娘说道。
“好夫人,你先帮她擦擦脸,我去请大夫来看看。”
“去吧去吧。”殷二娘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去取木盆打水。
等她帮唐岁理好头,把血污和唐岁脸上的丑妆一块擦去。
她才现这到底是个多美的美人胚子,随后她就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后,“来了来了!”刘庸带着一个挎着药箱的大夫走进来,“大夫您快帮她看看,这孩子看上去伤得不轻啊!”
殷二娘很识趣地闪到一边,没有说话,只见那挎包大夫拿起唐岁的手,诊断了半天,脸上浮现古怪之色:“怪了,怪了。”
旁边刘庸紧张地道:“怎么了大夫?是什么古怪的治不好的伤吗?”
那大夫摇摇头:“不是,这小姑娘根本就没伤!反而还健康得不像话!”
刘庸本来还挺紧张焦虑,听到这话惊呆了:“啊!啊?您再仔细瞧瞧?晨起那会子可满脸是血!”
随后大夫又有些愠怒:“刘掌柜消遣老朽呢?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有急诊。
我才推了店里客人跑过来给你看,这般康健的姑娘,脉象四平八稳。
莫不是把我这悬壶济世的医师当猴耍不成?”
“兴许只是吸了夜里冷风,伤了鼻子,流的鼻血罢。
我家丈夫是个呆子,做事向来冒冒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