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五条先生我是真的没有看懂……”瘦削的眼镜仔已经因为压力而胃疼了起来,“所以……这个是?”求生欲让他勉强把话题拉回了正轨,免于被掌掴威胁的定番发展。
以绷带蒙着眼睛的特级教师坐在转椅上用脚蹬着地面转圈:“伏黑甚尔,他的名字。”旋转四周半的大龄儿童一边转出了残影一边还嘀嘀咕咕,“我说呢,那个时候他果然是跑掉了……不过二号又是什么称呼?说起来这个logo也很眼熟啊……唔、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五条悟像是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被他逮住的伊地知已经产生了非常不妙的预感,他抬手,试图挣脱被职场欺压的命运:“那个,五条先生……总之我先把报销单据和最近的工作整理、”
“啊。伏黑甚尔的事情也拜托你搜查一下哦。”从飞速旋转中突然暂停的五条悟笑着举起了一只手,直接一个光炮轰飞了伊地知的逃生路线,“毕竟你跟各地负责监控异常情况的窗应该也很熟悉吧。”
我不熟悉!
伊地知是想这么说的,但他确实不仅熟悉,还把好几个片区窗的负责人员的联系方式都背下来了,于是一脸憔悴的辅助监督只能萎靡地回答:“明白了……”然后这位看着更老相的学弟才抬头,“不过五条先生是没空调查吗?您到处出差的话应该更隐蔽,也更便于搜查这种事情吧?”
“我有别的事情要调查啦。”这么说着的五条悟表情难得露出了些许烦恼,却不像是要去哪里工作,只是拿出了手机,“超级重要的。”
扫把头对着伊地知摆摆手,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走廊方向走去。
他边走边翻动着联系人,手指在屏幕上拨弄了半天才最终找到了目标人物的联系方式。
犹豫了片刻,五条悟拨通了电话。
“……是你吧?”他站在走廊的尽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偏偏找了个现在的我才知道的昵称,这什么恶趣味?”
然后那个人的名字才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杰。”
2006年。
“所以说啊——”五条悟大岔着腿坐在椅子上,他以手肘撑着课桌,托着脸,把笔放在嘟起的嘴唇上面,“‘与星同坠’是什么会对着古文课本流泪的家伙才会起的昵称啊。”
而坐在他旁边的夏油杰诶了一声,明显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应付式地嘱咐:“你都说了三遍了,只是稍微对你说教了两句,有这么讨厌吗?”
“跟他又不熟,他谁啊!啧。”墨镜男高露出了小夫嘴。
然后黑发dk这才思考了片刻:“术师的话,搞不好是天元的崇拜者之类的会用的称呼?”
“谁知道。”
“不过你这是在看什么?”夏油杰看向五条悟在草稿纸上画的红蓝组合的鬼画符,“笔记?”
白发男高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是通关秘籍!毕竟已经看到了咒力运行方式的话,稍微预习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而刚抽烟回来的硝子只赶上了尾巴,于是她只是吐槽:“你那是写轮眼吗,有这个功夫为什么反转术式就是学不会呢?”
两个男高额头上都露出了青筋。
与星同坠2
白发dk的鬼画符根本没人能够看懂,所以两个同级生在稍微提起些微好奇之后就放弃了深究。
五条悟脸上分明还写着‘好奇就来问我啊’那种得意的笑容。
“那种‘被数码世界选中的孩子’表情真的很烦人诶,悟。”一边的夏油杰却根本不给这个狂妄笨蛋那种台阶下。
五条悟已经撇起了嘴:“喂,干嘛就连你也要这么说我啊。”
硝子叼着香烟看漫画,已经举起了赞同的手,但想也知道她站哪边。
然后上完体术课的一年生灰原已经直接从外墙跳上了二楼窗户,提着冰饮料从窗户外边探了半个身体进来:“前辈!喝饮料吗——”
“你这家伙就不能走楼梯吗!?”楼下传来了同为一年生的七海建人的大声抱怨。
所以毫无紧张的高专生们的话题很快又从有些严肃的话题转到了之后要不要去街机厅、顺路去哪家买冰棍这种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里去了。
五条悟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而在2017年的咖啡厅里,猫眼老板娘面无表情,只是敛眸将自己思索后的搜查方向交代给了面前的孔时雨。
三号本来也想帮忙,但因为他的存在感带得店里总是三不五时就进来客人,所以唯一的普通人早就忙活去了,二号基本上只想干体力活,听到一半也没了兴趣。
善子看向了对面的孔时雨,在她的眼中,这是个被红线遮住了大半个身体的男人(可能有他是中介人的职业因素),虽然也能大概看到他的脸,但实际上善子更多还是用声音和细微咒力给人的感觉分辨这位老主顾。
他也是来光顾了咖啡店好几年的熟面孔,一开始自称是黑市掮客。
虽然和善子的缘分只是棉线粗细的善缘,但他和二号身上带着的红线却算得上是牢固,她曾经猜测过孔时雨应该是认得没失忆之前的二号,但这位协力者从来没表现出认识二号的模样,只是有一次很晚到访的时候说是庆祝安全金盆洗手,一边喝着米酒一边说过模棱两可的一句:“他这样也好。”
所以她也默契地从来不问,只是在孔时雨偶尔有麻烦的时候提供庇护,也委托他帮忙转手一些旅行大狗捡回来、或是她得到的奇怪收藏品。
一来一回他就断断续续地成了店里为数不多的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