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令馨在苏令宜离开苏家的同一天也出院了。
昨天还去了省歌舞团,可是人家没看上她,不会乐器,唱歌也不行,就连她上辈子引以为豪的舞蹈,居然也被嫌弃肢体不够协调,更气人的是,还说她身材比例不好!
苏令馨回到家,气得晚饭都没吃。
心疼孩子的苏母连夜给联系了艺术院的舞蹈老师,可是那老师看了看苏令馨就直言不讳,说去歌舞团别想了,但要是真喜欢,当个兴趣爱好是可以的。
可苏令馨执意想进歌舞团,夫妻俩想了一夜,都觉得是孩子要强,想跟苏令宜一争高下。
那么苏令宜不在歌舞团工作了呢?
“令宜,你团里的工作还能干吗?”苏母的目光落向她还缠着纱布的右手手腕。
“不知道呢,我还没去团里,本来是想着办完户口的事就去团里请病假的。”
怎么,是想让她让出这个工作?
但是苏令馨不会弹钢琴吧?
苏母一听这话,不由松了口气,眉心也舒展了些:“伤得重不重啊?医生是怎么说的?”
面对这份迟来又带着目的的关怀,苏令宜觉得好笑。
“暂时弹不了琴了,等拆线之后,还需要做康复,也没说什么能复原……”苏令宜故意语声低落。
“哎呀!这么严重啊!”苏母的声音里夹着掩不住的高兴。
苏令宜眉梢挑了下。
真的挺替原主心寒。
苏母也意识到自己没收敛住心情,于是忙掩饰道:“那要不然干脆把团里的工作辞了吧,回头,爸爸妈妈给你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
“妈,我就只会弹琴,也没读过大学,坐办公室那种好工作,我怕干不来。”
“唉,你这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啊,你的手好不了怎么办?你们团里的琴总是要人弹吧?”
苏令宜装傻地眨眨眼:“团里有替补的啊,这个不用担心,而且医生也说,我体质不错,积极做康复,很快就能恢复的。”
苏母不由撇了撇嘴:“你就是太单纯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你不知道啊,越是严重的病,医生就越轻描淡写,越是轻的,医生呢就会夸大其词。”
“妈,是这样吗?”苏令宜故作惊慌,一副要哭的样子,“那怎么办啊我好喜欢弹琴的,要是不能弹琴了……我以后怎么办呜呜呜呜”
眼泪说来就来,呜呜咽咽的,像是被人欺负惨了似的。
在车里一直关注这边动静的严驰野又再一次见证了苏令宜炉火纯青的演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苏母也是呆了,毕竟她记忆中的苏令宜,从来不会这样,就算是哭,也是自己躲在房间里无声掉泪。
很快,哭泣声就引得周围的院子有了动静。
“你别哭了,这不是还没确定吗!”她想呵止,可又怕邻居们觉得她凶巴巴像悍妇,于是硬是把声音放得轻缓。
“可是我现在没办法弹琴是事实,妈你不也说让我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苏令宜不哭出声了,可眼中还蓄着泪,下眼睫上还有一颗泪珠将落未落,唯美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