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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火把节之夜（第2页）

焉回南不吃甜点，他们三个窝在一起分吃了裹着奶油和草莓的华夫饼。

艾萨跟童言头凑着头，花痴道：“你结婚对象好帅啊，在我心里碾压Mr。德里安了。”

童言挑了挑眉：“你又心动了？”

“No，no，高大的男人不是我的取向，不过你们很是般配。”艾萨痛心道：“我可以接受他把你抢走的事实。”

海曼趁他俩聊天，把最后半个华夫饼偷摸塞进嘴里，红色油彩沾上一点奶油，有些滑稽。

他指了指艾萨：“这孩子还傻乎乎地幻想，如果你不情愿，等结婚那天她该如何实行抢亲计划。”

童言没忍住笑出声，一旁站着的焉回南好奇地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童言脸有些热，不可否认他的英俊。

此时活动即将开始，远山无数的火把犹如鬼火一样闪现，民族乐曲的音律振奋人心。

艾萨作为凯尔特人的后代，要站在离表演群最近的外圈，她和海曼还有传递火把的任务。

临走时，她偷摸的在童言侧脸也抹了一道蓝色的油彩，笑嘻嘻地表示这是美好的祝福。

童言有些无奈地扭头看焉回南，男人在他后背安抚地拍了一下，似乎是在护短。

然后，在艾萨不确信的目光里，他微微俯身，把侧脸伸到女孩面前。

“Red，please。”

这是一场盛大的狂欢舞会。

表演者演绎的剧情焉回南能猜出大概，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童言身上。看他踮着脚望向人群，兴高采烈地讲述凯尔特女神的神话传说，望过来的眼神里聚攒着火光，像一只燃烧的钩子。

表演的尾声，夏王将权力斗篷转交给冬王，火把接连传递。

童言远远地向队伍中的艾萨和海曼挥手，人群也像河流般随之移动。

山脚下已经束起熊熊篝火，借着欢快的乐曲声，围成圈的人群自发性地牵着身旁人的手，在气氛的熏陶下舞蹈起来。

友好的圆圈聚合，分散，再聚合，人与人之间不再有间隙和秘密，一座座孤岛被海洋连起来，神在这一夜将宽恕众生。

一曲完毕，人群疲惫而又喜悦地散开，围坐在篝火旁。

“烤烤火吧，好冷。”童言吸了吸鼻子，语气有些不自觉的撒娇。

焉回南牵着他走到一个空位置，一旁的外国情侣给他们让位，男生笑闹着直接把女孩抱到了腿上，表情很是甜蜜。

焉回南道了谢，和童言盘腿坐下。

天气太冷了，围观的观众陆续下了山，加入圆圈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距离也越发紧密，面前的火光几乎炙烤着面颊。

童言伸出手掌烤火，整个人暖融融地呼了口气。

耳边交谈声阵阵，有人提到了今夜即将多出的一个小时，很快有声音附和。那几位健谈的外国友人一拍即合，决定去酒吧消磨长夜。

“是不是很新奇？”一直在默默听他们聊天的童言突然开口：“你会发现时间真的只是衡量客观事物运动的标尺而已，它甚至并不存在，只是为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和秩序而被建立。”

“没有规则和秩序，世界恐怕会陷入混乱。”焉回南提出一点大众看法。尽管由于工作思维，这个观点很难令他认同，但他语气还是很温和：“因为人是具有复杂性的。”

加入酒吧计划的人越来越多，人类追求共性，有位女孩颇激动地猜测每个人的星座和mbti人格，得到自己猜中的答案时会骄傲地露出笑容，像位真的通达魔法的精灵。

“你说得对，人具有复杂性，所以这个世界太需要规则和秩序了。人类创造出越来越多的规则来维持秩序，例如她说的，网页里的问卷测试，通过几道题目就能精确计算出我是哪种人格，我属于哪一类人，应该找到怎样的归属，甚至连友情和爱情都能给予评判。”

“但我是个很奇怪的人，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被剖析，被框住，被告知我应该获得怎样的人生。”童言情绪激动，看上去有些无理取闹。

“我宁愿做那个规则之外的人。”

烧的焦黑的木棍噼啪一声，爆出火星。火把传递的队伍经过山脚下，锣鼓声震耳欲聋，人群的注意力又被吸引。

童言笑起来，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uncle，你是在规则中获胜的人。”

焉回南盯着他，童言的瞳孔被火光染成红色，透露着致命的蛊惑，像口袋里的那只白色兔子。

他几乎要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

“那你要同化我吗？”

把我拉到规则之外。

在无人注意的时刻，童言的嘴角弯成狡黠的弧度，他很轻地摇了摇头。

脑海中一个惊心动魄的声音在提醒焉回南，这样下去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但他移不开眼神。

他从童言的眼里看到了凌晨的海，泛着无人目睹过的波涛，那是一种盛大的欢庆节日也无法掩盖的落寞。

海靠近他，呼吸要比火星热烈。

“Idon’twanttoassimilateyou。Iwanttokissyou。”

下一秒，童言扶住他的膝盖，将唇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