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出来,童言给昌打了电话,拜托他再照顾Free两天,等到了伦敦亲自接它回来。
电话那头Free听到他的声音,欢快又想念地叫了好几声。
童言没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焉回南,实际上被偶像约见的喜悦感散去的很快,更多的开心是因为他可以在焦头烂额的开学周获得七天的假期,跑去伦敦给焉回南一个惊喜。
不知不觉间,童言发现自己好像也产生了分离焦虑。
回家的路上,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艾萨和海曼,三个好友一协商,决定当晚来童言家里为他庆祝,还带来了一打啤酒。
酒过三巡,他们懒散地坐在地毯上,艾萨把杯里的酒喝光最后一滴,倒在沙发旁的动作发出一声闷响。
“我觉得我对不起凯西……”她发愁说,“我只能跟你们讲这个秘密了。”
童言脑袋也有些晕,海曼靠了过来,枕着他的肩膀,三个人依偎在一起。
“凯西不是和体育系的学长在一起了吗?”童言问,推了推海曼的头,但推不开,索性把头也靠在他脑袋上。
“是啊。”海曼附和道。
“不是这回事,哎。”艾萨叹了口气,犹豫过后还是没忍住透露:“虽然这么说很不应该,但是,我发现Yang和艾瑞克有联系。”
“艾瑞克?Yang?”海曼念叨着,仿佛骤醒般坐起来,害得童言险些栽倒,“你说谁?!”
童言吓了一跳,揉着额头跟着坐直了,“他怎么会和艾瑞克有联系?”
“我也不知道,但我们约会时,他表现的有些奇怪。”
艾萨指尖划拉着地毯,充满失望地说:“趁他去洗手间我偷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发现庆功宴那晚的派对地址是他发给艾瑞克的。”
艾萨捂住脸,嘟囔着:“从消息来看也确实是艾瑞克向他索要的地址,我不知道他是否无心,但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凯西,今天遇到她我都想哭了。”
“别想这么坏啊。”海曼说,“应该是无心之举吧,本来他刚入学什么都不了解。”
“派对那晚之前我们也不清楚艾瑞克的无耻,相信Yang也不了解,你不必感到愧疚。”童言也安慰她。
艾萨抓狂地叫了一声,“等他回学校我还是要问清楚,我可接受不了恋人对我有所隐瞒,就算是惊喜!”
她这句话就像是敲醒的晨钟,把童言被酒精浸染的思维拉了回来。以至于送走好友后,童言锈化的大脑还在反复冒出这句话,就像一条提示着待做事项的闹钟,不实施就无法关闭。
无视了客厅里的一片狼藉,童言给焉回南打去了电话,做出了一个不清醒状态下的后悔决定。
电话很快被接通,童言蜷坐在沙发上,就算被醉意侵扰,他也大概能推算出国内天还没亮,焉回南又在公司里通宵了。
“言言,怎么了?”焉回南放下手中的文件,捏了捏眉心问他。
听到他疲惫的声音,童言的分享欲突然间退缩了,他沉默了两秒,选择懂事地说:“没事,跟你说一声我到了,白天你没有回我的消息。”
“喝酒了吗?”焉回南听出他的呼吸不太平稳,声流一丝丝连接,“一直没有得空看消息,等我这两天忙完就去爱丁堡看你,好不好?”
员工敲了两下门,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请他去开会,焉回南哄着童言,抬手示意他稍等。
“不用……”童言有些晕,急忙重复着:“不用来看我。”
他倚在沙发上,吐出一口气:“其实今天德里安教授找我了,他说会带我去见劳伦斯先生,劳伦斯先生欣赏我的……”
“不要去。”焉回南打断了他,“听我的,言言。”
又是这种把他当作小孩子的话,童言不理解。
“为什么?这是很好的机会,而且我可以见……”
见到你。
童言想说。
但他又一次被打断了,焉回南站了起来,椅子的滚轮在地上滑动的声音很突兀,“乖,你不会只有这一次机会见到劳伦斯先生,更不需要答应老师的那些条件,等我和闻枫回英国。”
童言感觉手机很烫,声流像一个漩涡,吸收进越来越多的陌生人声,把焉回南的温柔席卷的一丝不剩。
“现在先睡觉好吗?”
童言没有回答,他感到失落。
直到焉回南被事情推着等不及说了“晚安”,电话被挂断,在寂静的夜里传来冰冷的滴声。
乘上LNER已经是两天后。
童言没有选择听从焉回南的话,这其中属于面见劳伦斯先生的部分已经很少,更多的是他想找个理由去伦敦见焉回南。
德里安教授穿着灰色的双排扣大衣,身形挺拔,看到他淡然的脸色也有些意外。
“Tong很有诗人风范,如果是我即将见到偶像,恐怕也会激动的跳一曲华尔兹。”
童言好奇问:“教授会有偶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