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被Free扯的乱糟糟,很多书是散开的。
童言光着脚绕过去,缩在沙发一侧,额头贴在了沙发扶手上,不太舒服地小声哼咛,企图获取焉回南的注意力,令他心软。
黑暗里有衣料摩擦的声音,焉回南按开了落地灯,热源移动到童言上方,笼罩着他压下来。
童言扭过头,在咫尺的距离看到焉回南的脸。
醉意像两片晚霞飘上来,他的表情有些可怜,撒娇般黏糊糊地说:“不要生气了。”
焉回南的手撑在他腿边,该是个接吻的幅度。
童言仰了仰头,为了对上他的唇,脖颈有些吃力。
面对他明显的讨好,焉回南却冷酷地偏开了头。
他从地毯上捡起一张纸条,拒绝了那即将走向暧昧的氛围。
“你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眼睛里的音乐、天穹宫殿,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隐秘而没有穷期。①”
焉回南不带感情地读着,念到行尾的署名,尾音上扬:“你的,爱慕者?”
童言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不知名的人贴在他储物柜上的那张便利贴,被海曼调笑过,他撕下来,本以为早就丢掉了,现在看来是随手塞进了哪本书里,又被Free捣乱翻了出来。
“这是很早之前的了……都不知道是谁写的。”
童言撑着沙发坐起来,挂耳的星芒被切割出菱形的光,他的脚掌踢到焉回南的膝盖,没有退缩,反而踩了上去,是一个很胆大的姿态。
焉回南低笑了一声,看上去依旧是那副冷静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却压抑着极强的攻击性。
“小月桂,我控制欲很强,我已经很努力的把它遏制在。床。上了。”
童言心跳一顿,后背腾起一股热意。在焉回南托着他的腿弯抱起他时,童言小幅度地挣扎起来。
“放我下来……”
焉回南按住他的后背,手掌警示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上楼梯时一直看我,不是想要抱吗?”
他没给童言留余地,强硬地把他放到了床上,目光变得居高临下。
毫无预料的,童言看到身旁被卷进毛毯里的那件大号浴袍。
羞赫感立刻涌上来,像是秘密暴露在最危险的人面前,而那位最危险的人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用冷静的、不容反驳的口吻,宣告着他的堕落。
“宝宝,你用我的衣服做了什么?”
童言感到无比的委屈,他甚至神经质的觉得浴袍上还沾有昨晚荒唐的气味。
“……没做。”他把浴袍往毛毯里塞,嘴硬地补充道:“这是我的衣服,不是你的。”
焉回南本意只想逗他一句,看到童言在意的反应反而起了些别样的心思。
大衣被他扔在床脚,略带重量的口袋垂在地毯上,滚出小盒子和圆瓶。
他俯下身,握着童言的下巴吻上来,含住他的嘴唇。
童言有些木讷,配合没有那么快,用鼻尖推开了他。
这动作引发了焉回南的不满,他用手掌掐住了童言的脖子,迫使他张开嘴吐出舌,在有些窒息的对待里承接这个吻。
童言咳嗽起来。
焉回南的手离开时抽走了他脖颈上的装饰系带,滑溜溜的触感蹭的他缩了肩膀。
他喝醉了,有些迷恋这种亲昵,于是凑上来想再讨一个温柔绵长的吻,却被焉回南躲开了。
焉回南站在床边,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心理医生,没有染上半点情。欲的苦头。
“刚在车里偷偷碰了哪只手。”他命令道:“伸出来。”
童言心里一惊,原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
他不太情愿,磨蹭着伸出那只手,脏兮兮的,像贪玩回家的小朋友,紧张的摊平手心,等待着这次惩戒。
可焉回南根本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落下巴掌,他拉过童言另一只手腕,并在一起,用那根醋酸材质的系带,将他两只手绑起来。
手腕被束紧,童言有些别扭。
“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
焉回南打了个结,将他的腕子按在小腹上,不容反抗地解开他的裤子,和那件浴袍一起扔了下去。
“知道……”
“愿意吗?”
童言蜷起腿,声若蚊蝇地答:“嗯。”
尽管他脑袋很乱,不知道这个夜晚怎么莫名其妙就进行到了这里。
焉回南发烫的掌心钳住他的脚踝,将他扯了过去。皮肤在毛毯上快速磨蹭,像一根可怜的火柴被点燃,几乎要擦出火星子。
童言仰躺在床上,用手臂遮住了眼睛,小声地叫着:“unc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