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勒的太紧了,童言忍着干呕没出声。
司机搬着一些礼物进门,童谨跟在后边,拿着一个包着红丝绒的小方盒,替他说话。
“言言是替我挡酒喝醉了,先让他去休息吧。”
童仕华峻着脸色没吭声,等他从嘴里挤出那句不情愿的“错了”,才冷哼一声:“这几天别出门了,待在家温习。”
这是又要禁足的意思。
童谨忙转移话题,“父亲,焉先生知道您喜欢喝茶,送了一套茶具,您要不要看看?”
童仕华又瞥了童言一眼,故意道:“难为他有心。”
童言不乐意了,他知道童仕华喜欢写字,还送了钢笔呢!
童谨乘胜追击地替弟弟脱身:“得让言言去回一趟礼吧?这两天我列个礼物单子。”
确实要尊礼数,童仕华摆了摆手,“需要什么让小刘去操办。”
这才躲过一劫。
童言被童谨拉着胳膊上楼,如果他是一只兔子,此刻恐怕耳朵都蔫蔫地耷拉了下来。
童谨把那个红丝绒的盒子塞进他手里,道:“喏,给你的。”
童言握着盒子晃了晃,被童仕华吓那么一遭,胃里倒恢复了平静。
他比童谨高一头,此刻曲着腿靠在门框旁,有些难言的看着姐姐,找不到开场白,于是随口问:“姐,他送你什么?”
“一些首饰。”童谨没仔细看,想来是林茵操办的,一些女孩们喜欢的物件。
她不大爱这些,首饰盒不似其他千金小姐那样富足,只放了些日常的,还有一条从没戴过的鸽血红宝石项链,是她首饰盒里最贵重的一件,细看做工却不敢恭维。
“噢。”童言蹭了蹭脚下的地毯。
童谨也有些累了,不打算与他周旋,操心道:“你今晚怎么回事?”
童言很是委屈,嘴角抿起来,半天戚戚地答:“我和他……我们见过。”
除去那些不好意思提的,他把在爱丁堡的偶遇给童谨讲了,又说了今晚他俩在露台的对话,聊了十多分钟,腿都站麻了才回房间。
手里握着那只盒子,童言在床边坐下,默了一会才打开。
精致的首饰盒里铺着黑底的衬布,盒里躺了一只古铜色耳环,蓝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是他在中古店里看上的那只。
当时他正沉浸在要回国的情绪里,拥有只会更加难过,却没想到被焉回南折返买下来送给他。
耳环固定在衬布上,童言伸手去取,一张小卡片从衬布下掉出来,落在他腿上,上边写着一首诗,童言看出那出自《流萤集》。
[Leaveoutmynamefromthegiftifitbeaburden,butkeepmysong。]①
焉回南预料了他的反应,并给了他不必介怀的理由。
童言收过数不胜数的情诗,却单单被这一首拨动了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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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机:
“Iwouldforceyouatsomeotherthings。”
我更想在做其他事情时强迫你。
①出自泰戈尔《流萤集》
“假如我的名字成为负累,就请将它从这礼物上拭去吧,但请保留我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