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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拥抱日（第2页）

童言缩下去，用毯子将自己的脑袋围起来，像营造了一个安全的避难所。

“你为什么不问我关于生日的事？”

焉回南慵懒地睁开眼，望着他的目光很包容，也很温和，“我希望你在愿意向我袒露的时候主动告诉我。”

“而且这并没有什么不正常。”他的面色很平静，看不出是为了安慰还是真实想法，“很多人都会忘记生日，比如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工作中度过的。”

焉回南在第三十个生日时才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日礼物。

他在那天回到焉家，向父母提出要与童家重新联姻，但结婚对象要从童家大小姐换成童家小少爷。

他侧过头看着童言，属于他三十岁生日礼物的小朋友丝毫没有警觉，反而还用一副难过的表情注视着他。

“那你的下一个生日，我会陪着你过的。”

他认真地说，尽管当下是属于他的生日。

其实焉回南对于这些并不热衷，但他还是露出一个笑容，“那我就从现在开始期待了。”

“好。”童言悄悄握了下他的手，像盖章一样承诺。

窗外的阴云压得很低，残留着一点属于夜晚的蓝调，恍然有种末日感。

童言撑起身子去拉窗帘，薄薄的底裤边缘还能看到两根手指的印痕。

忽地，天色被掩盖了，屋子里暗的分不清昼夜。

“睡一会吧。”

童言坐回来，饱满的臀型受到挤压，罪恶的痕迹被衣摆遮住了，他低下头看始作俑者。

“言言呢？”焉回南问。

童言摇了摇头，只一双眼睛亮着，像干净池子里的玻璃珠，外表是坚硬的，心思却是干净澄澈的透明色。

“我陪着你。”焉回南坐起一些，手掌圈住他。

童言并不知道，他望着焉回南的那张脸上写满了受伤。

他嘴上说着：“没关系，你睡吧。”

焉回南却听到他的眼睛在说。

——你爱一爱我吧。

搭在后腰的手掌沿着脊柱攀爬，焉回南抬起的手揉着他的后颈，带着温柔的力度令他俯下身，鼻尖互相触碰到。

童言闭上眼，任由焉回南亲吻他的眉眼，并用绵密的睫毛去撩拨他硬朗的曲线。

这是一个很绵长的过程，亲到童言支撑的手腕颤颤发抖，心脏钝痛起来。

“我姐姐可能不太开心。”他在分开的间隙里没头没尾地说，“我能感受到。”

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亲密，可焉回南还是觉得，童言离他很远。他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眼神，在火把节的夜晚，他们第一次换渡温度之前。

童言问：“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一个他每年都在困扰，并与之抗争的问题。

“如果一个人不该出生，那他做什么是不是都好像失去了意义？”

焉回南的动作停顿下来，“怎么会？”

童言也得不到答案。

每年一到这几天他就会被很大的虚无主义所填满，尽管他表现的像一只破壳的美丽蝴蝶，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仍被困在茧里。

也许一辈子都要困在茧里。

“爸爸告诉我，我要承担这个家庭，保护好姐姐，才能对得起妈妈的去世。我的人生不需要有意义，只要有他认可的价值就够了。我必须言听计从，按照他的意志长大，我其实没有你看到的这么好，我并不自由。”

焉回南温热的掌心捧住他的脸，“你很好。”

“小时候我认为他的话是绝对的命令，直到我长大才发现，没有选择的去执行别人的意志，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童言很轻地笑了一声，“也许人的痛苦都来源于独立意识的觉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