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去派对,今天没有下雨……
木讷的大脑被情绪的洪流迅速席卷,童言控制不住的感到慌乱、坐立不安,像一个卑劣的瘾君子,病急投医的开始渴求一切可以为他带来镇静的“药剂”。
思维是有脚的,他萌生出一个念头,开始幻想焉回南的声音。
焉回南叫他“宝宝”、叫他“小兔子”,叫他“小月桂”,焉回南说“焦虑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
童言摸到手机,几乎要按下电话号码,可是界面上他在刚才发过去的消息依旧没有得到回复,空白的刺眼。
他很快放弃了,复杂的想法在脑海里勾缠,这是他自己的负情绪,不应该影响任何人,哪怕是结婚对象。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来对抗突如其来的精神状况。
站在衣柜前,取出那件大号浴袍时,童言感觉自己真的疯了。
浴袍上还残留着古龙水的味道,虽然很淡很淡,但对此刻来说也已经足够。他借着这点也许是幻想中的香味,回到床上,把自己闷在毛毯里,连呼吸都隔绝在外。
毛毯是红色的,妖艳的像火把节的夜晚。
童言的腿缠着那件浴袍,密不可分,就像是透过空气和臆想拥抱住曾带给他最初体验的那个人。
他懵懂地学着,把手探下去,摸到腰间发烫的吻痕,继而往下,无知又大胆地陷入汹涌的波涛中。
整个过程就像一场混乱的梦,他嗅着浴袍上焉回南的味道,幻想着他的声音,青涩而又寡淡的抚摸着自己,就连叫声也是拘谨的。
童言缺乏经验,快感来的太漫长,鼻尖沁出汗来。这周并没有好好涂药,腿根的擦痕结了细小的痂,他在动作间病态的蹭过那里,妄图通过痛感模仿焉回南教给他的欢愉。
结束时,他绷直的身体瞬间松懈,像一张弓复位,拉开眼前浓重的白雾,让溺水的人得以爬上岸,大口喘息。
可他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餍足,心脏反倒变得空乏,渴望被填满。
在不清醒的时刻,童言想起之前看过的光怪陆离的影片,那群依靠肉。体。欲。望来抵抗迷茫困顿的主角们,总是在马不停蹄地奔赴着每一场放纵,就像陷入了一种永恒的梦魇。
他终于也体会到这种荒诞感。
手机屏幕亮起来,童言自暴自弃地躺着,过了许久才有所动作。
焉回南在二十分钟前发来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又向他道晚安。
-uncle:怎么了?宝宝。
-uncle:晚安宝宝。
童言把侧脸埋进枕头里,整个上半身都是红的,带着些不够尽兴的怨气。
半晌,他抽了一张纸粗糙的把自己处理好。手机屏幕依旧亮着,他想了想,暗灭了手机。
做了这种荒唐的事,没有脸面再回复他了。
这一夜,童言反复做了很久的梦,暖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停了,半夜醒来浑身寒冷,像被丢进了冰窖里。
黑暗中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他,Free似乎也感到冷,在童言的应允下跳上了床,睡在焉回南的位置上。
派对定在洛锡安路一家比较受欢迎的学生酒吧,入口在充满古老痕迹的小巷里。
童言在棉服里穿了一件有设计感的醋酸衬衣,衬衣搭配着一条飘带,是系在脖子上的颈饰。
穿好衣服,他在配饰盒中挑了挑,毕竟算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没有戴焉回南送的耳环,选了一个冷银质感的星芒耳挂。
艾萨催的很急,离开时看到Free在地毯边捣乱,童言也无暇制止,匆忙出了门。
夜场的音浪很大,同行的人分散在舞池里,气氛正火热。
杨赢没有参加派对活动,艾萨没了调情对象,缩在卡座里和童言聊天。
Dj切了一首boombap,震耳的鼓点里,即使他们离得很近,说话还是要靠喊的。
“Yang似乎有点自责。”艾萨喊道:“这周凯西碰到他都没和他打招呼了。”
童言朝着凯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正和道具组的女同学坐在吧台聊天,看上去状态要好很多。
“那个艾瑞克有问题,你们最好也少和他接触吧。”童言说着,从桌面的酒里挑了杯最烈的添加利。
“你别喝醉了!海曼还没来呢。”艾萨劝道。
海曼可能在蛋糕店,童言猜想。他本意是想喝醉了好回去睡觉的,但为了不辜负好友准备的惊喜,还是晚一点再醉比较好。
他把手里这杯酒喝完,又挑了一杯糖果色的鸡尾酒,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酒精度。
喝了一半,童言明显觉察出不对劲,这酒意外的上头,脑袋已经产生了眩晕感。
他问艾萨:“这是什么酒?”
“这家店很有名的调酒,别称叫‘失身酒’,大家买来待会儿玩游戏用的。”艾萨看出他的反应,一惊一乍地说:“真这么神啊?我以为都是噱头呢!”
她说着也要去尝,被童言拦住了。
“如果你不想太早回家睡觉就别喝。”
艾萨扁了扁嘴,她还有任务在身,不能轻易醉掉。
童言窝在卡座里靠了一会,头晕并没有缓解,他站起身跟艾萨说:“我去趟洗手间。”
“哦,好。”艾萨看着手机,操心道:“那你快点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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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闻枫喝醉之后,焉总为了守护马甲连夜读了莎士比亚全集。因此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变成Free的了……